过不多时,这几个信差便在府衙内见到河中府的达鲁花赤鲁巴。
鲁巴是纯正的蒙古人。
在他的脸上,有着极为趾高气昂之色。不管是看谁,都是这样。
而在他旁边的河中府知府只是笑脸陪着。
在元朝的统治下,只有蒙古人的地位是最高的。朝中、民间都是这样,蒙古人生来就要高于汉人、南人一等。
几个信差跪倒在地上,为首信差道:“达鲁花赤大人,虢州告急,请您派兵支援!”
鲁巴却是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轻笑,“虢州告急?告什么急啊?”
信差答道:“宋军天贵军一万将士已经压到我们虢州境内,直逼朱阳县!至今怕是已距朱阳县不远!”
鲁巴只挑挑眉,“宋军就打到你们虢州了吗?”
然后竟是道:“你们求援,应该是去找你们京兆府路的平章政事大人啊!找到本官这里来做什么?”
信差听到这样的话,满脸都是错愕之色,随即道:“京兆府鞭长莫及,只有您河中府大军,才能解我们虢州之围了。”
鲁巴只摆摆手,“你们属京兆府路,我属河东南路,在没有皇上的圣旨之下,怎能擅自派兵前往你们虢州境内。”
信差急得不行,道:“达鲁花赤大人,若是您不派兵援助,那我们虢州迟早会被宋军吞并的啊!到时候,宋军甚至还可以直接从咱们虢州境内穿到河东南路境内!唇亡齿寒啊!达鲁花赤大人!”
鲁巴微微皱了皱眉,只又道:“那你们知州梓高义是怎么说的?”
信差道:“知州大人让我们请您发兵援助,待退宋军,知州大人会上书皇上,所有功劳都归达鲁花赤大人您所有。”
鲁巴挑挑眉毛,“这便没了?”
信差看他这有些不满的样子,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才好。
这是他们不了解鲁巴。
鲁巴是蒙古人,但并非是从蒙古高原杀出来的勇士。他能够到这河中府任达鲁花赤,是父辈余荫。
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什么斤两,是以到河中府后也并没有再想着往上爬。只是在这里竭尽所能的搜刮民脂民膏而已。
而这在元朝境内,实是颇为普遍的状况。
在蒙古人的眼中,宋人、金人、南人和奴隶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蒙古的勇士出来攻城掠地,用鲜血打下这泱泱疆土。这些疆土内的其余族人,就该任由他们予取予夺。
所以,鲁巴虽是听到虢州告急,也没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太大关系。
虢州知州梓高义不过是个汉人而已,说得不好听些,只是元朝在虢州的管家。他虢州是死是活,跟鲁巴屁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过是块殖民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