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认定了纪颜宁是她的恩人,纪颜宁不想纠结这件事,问道:“你爷爷的安葬好了?”
“嗯。”英儿点了点头,“爷爷或许怎么也想不到,是他的儿子联手害死了他,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后来事实一查才知道,英儿的大伯染上了赌瘾,去赌场欠下了一大笔债还不上,赌场的人放言说若是再拿不出钱来,便要砍他的手,他便想从自己的父亲那里拿钱。
结果他父亲知道之后大怒,说他自己欠下的债自己还,若是给了他,只怕他连棺材本都没有了,更别说英儿以后的嫁妆了。
英儿的大伯被他的父亲骂了一顿,恼羞成怒,可是又害怕赌场的人真的将他的手砍下来,看到他的父亲喝药,便偷偷地将老鼠药掺进了他的药里。
不料被英儿的二伯发现,大伯骗他说父亲只想把他的钱都给英儿,他们两兄弟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说父亲若是喝药死了,还可以去药堂闹事,敲他们一笔钱。
她二伯也是个缺心眼的,知道父亲平日里偏袒英儿那个赔钱货,居然也同意了,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那日之后宝安堂的掌柜去衙门报了官,果然查出来事情不简单,随后便直接扣押了大伯和二伯,因为弑父,被砍了头。
英儿的大婶和二婶说自己并不知道此事,各自大了二十大板便放出来了,只是出来之后对英儿更是看不顺眼,便各种为难排挤她,她将爷爷的下葬之后,便离开了村子。
听完了英儿的话,纪颜宁点了点头,道:“你一个姑娘家,离开了家,可有地方去?”
英儿道:“我愿卖身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纪颜宁说道:“也好,以后便留在我身边当个贴身的丫鬟,不过规矩还是要好好和紫苏学学的。”
英儿点头,又问道:“紫玉姐姐和紫苏姐姐的的名字都是小姐取的吧?也请小姐给奴婢赐名。”
纪颜宁道:“你的声音很好听,便叫做莺儿吧,黄莺的莺,正好与你原来的名字一样,不用熟悉别人唤你其他的名字了。”
“多谢小姐。”莺儿又给纪颜宁磕头。
纪颜宁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先去和紫苏学几天规矩,等她觉得可以了,便留下来近身伺候吧。”
紫苏和莺儿齐齐应了一声“是”。
“对了,你可会唱曲?”纪颜宁问莺儿。
莺儿回道:“会一些山间小曲,都是跟着爷爷唱的,以前和爷爷一起去干活,为了不那么枯燥,就和爷爷学唱些民间小调。”
纪颜宁颔首,倒是没说什么,摆手让她们两人下去了。
紫玉上前给纪颜宁添茶,不解地问道:“小姐,莺儿刚来就让她当一等丫鬟,这样可以吗?”
紫玉是从小伺候着大小姐长大的,紫苏则是从二等丫鬟开始做起,被夫人看重提为了大小姐的一等丫鬟,这院子里还有几个二等丫鬟,平日里不近身伺候。
小姐若是身边缺丫鬟,大可从二等丫鬟中提携一个,可是莺儿只是一个卖身过来的农女,很多事情和规矩还不懂。
纪颜宁倒是没放在心上:“莺儿是个聪明的,不用担心。”
紫玉又问:“那赛姑娘呢?她若是来了,也是一等丫鬟吗?”
纪颜宁道:“自然不是。她是赛掌柜的女儿,并没有卖身给我,不能一概而论,她读过些书,可以留在我身边当个药徒,以后药房里的事情就由她负责,例银就按一等丫鬟的来便是。这事交给你处理,顺便教她规矩。”
紫玉点了点头,倒是对纪颜宁的安排没有异议。
这样一来,小姐身边的四个一等丫鬟便齐了,只是可惜了那些还盼着升一等丫鬟的其他下人们。
不过细想下来,她也觉得莺儿姑娘和赛姑娘确实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纪颜宁安排好了莺儿,便去了药房,她答应过制暗香的解药,便不会食言。
“小姐。”紫玉在药房门外禀报道,“三爷和三夫人求见。”
纪颜宁微微蹙眉,并没有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而是说道:“先让他们在偏房等着。”
紫玉应了一声是,便前去带话了。
纪颜宁将制好的药丸装进瓷瓶里,用清水净手,擦干之后便出了药房。
此时的纪葳生和李氏已经在偏房里等了一刻钟,见她姗姗而来,脸色难看得很。
纪颜宁上前,给她们福了礼,说道:“不知三叔三婶找侄女有何事?”
纪葳生沉着脸,语气带着些怒气:“宁姐儿,你给云姐儿的青云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