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在山脚下继续等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看见岑青山他们绑着人下来了。
虽然有不少的官兵身上都负了伤,但是每个人的脸色都不见一丝的倦容,被金银山的土匪困扰了这么几年,终于把他们给清除了。
纪颜宁迎了上前,说道:“岑大人,刚才泸州的官兵来过了。”
岑青山冷哼一声:“他们人呢?”
“我告诉他们,大人已经把山匪押回城,他们便快马往江州城的路上去了。”纪颜宁道,“若是我们回去,应该还能打个照面。”
岑青山微微蹙眉,转头对身后的士兵们高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人看紧了!谁来都不许放人!”
“是!”士兵们高声应道。
岑青山整理好队伍,继续带着人回走。
纪颜宁看了一眼那些狼狈的山匪,他们的双手都被马绳捆绑住,连在一起,一堆人一起行进着。
她翻身上了马,带着护卫跟上岑青山的队伍。
折腾了一日,已经快到了酉时,天空的云彩渐渐变了颜色,火红得绚丽无比,夕阳撒在了郊外的小路上,一队士兵缓缓向前行进着,看起来格外的宁静。
只不过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对面迎来了泸州的官兵。
岑青山抬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
“岑大人,真是许久不见了。”对面的带头的男子开口说道。
岑青山冷眼看着他:“潘捕头,是朱敬和派你过来的吧?”
潘捕头说道:“朱大人听闻金银山附近的泸州村户犯了事,特地让下官前来调查,还请岑大人行个方便,让我将人送回去。”
岑青山道:“若是我不给又如何?”
“既然是我们泸州的百姓犯了事,就不劳烦岑大人了。”潘捕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岑青山道:“若是在你们泸州地界犯的事,自然归不到我管,但是他们三番五次侵扰我江州百姓,甚至还谋财害命,按规矩来说,这就是我们江州的案子,更何况报案人是在我们江州府衙报的案子,可没用送去泸州的说法。你回去告诉朱敬和,这回他可护不了这些匪徒了!”
他的态度坚决,怎么可能会就这样将山匪拱手送出去!
潘捕头也知道现在他们处于劣势,若是在岑青山没抓到这些人之前还好说,可是现在他已经将山匪抓住并且带到了江州的地界,再要人可就不好说了。
但是这些山匪知道朱大人的不少秘密,若是落到了岑青山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是带不走这些人,也不能再让他们活下去了。
特别是他们的大当家石大鹏,绝不能再让他有机会开口。
“既然岑大人坚持,那小的自然不敢再说什么。”潘捕头笑道,随后对着自己身后的官兵们说道,“我们走!”
岑青山摆了摆手,江州府的官兵们让出了一半的路让他们过去。
潘捕头带着人往前走,看到在岑青山身后不远处的纪颜宁,微微一怔,眸子里露出一股恨意。
纪颜宁不慌不忙地迎上他的目光。
潘捕头倒是想找她麻烦,只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转过头去,目光盯着被绳子绑住手被人紧盯着的石大鹏。
走过石大鹏的身旁,看着他那渴求的眼神,潘捕头却直接朝着他啐了一口痰,眸子里满是不屑。
石大鹏瞬间变被激怒了,原本还想着让潘捕头救他一码,毕竟他为朱大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他才刚落到岑青山的手中,这些人就急着想摆脱他了!
“姓潘的,老子要你的命!”
石大鹏怒瞪着他,尽管他的手被粗大的马绳捆住,但是为了方便赶路,脚却没绑,他伸腿便朝着潘捕头的马踹了过去。
马似乎是受惊了一般,嘶鸣一声,潘捕头摔落马下。
石大鹏用尽全力挣扎着朝潘捕头冲了过去,牵着缰绳的士兵一时不察,被他牵制住,差点摔倒。
而此时的潘捕头唇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立马抽出了腰间的剑朝着石大鹏砍了下去。
纪颜宁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惊,立即反应过来,从袖间挥出一枚银针,直刺他的左眼而去!
“啊——”
“啊——”
人群中响起了两声凄厉的惨叫声,众人霎时安静下来,随即听到了潘捕头手中的刀滑落在地时“哐当”的声音。
纪颜宁看着倒地咽了气的石大鹏,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终究还是出手太慢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潘捕头捂住了流出暗红色血液的左眼,疼得在地上打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