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姑娘,我女儿今年十四,读过书,会女红,还会伺候人!选我女儿准没错!”
“我家孙女儿乖巧懂事,算命的说能旺主!让我孙女儿当您的丫鬟吧!”
“纪姑娘,选我女儿,她一定会对你忠心不二!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纪姑娘!看这里!这是我侄女!你看成不?!”
一大堆人往纪颜宁的身旁涌了过来,不管男女老少,装了一天的矜持总算是装不下去了,都往纪颜宁的身边凑,努力想让这位大恩人看自己一眼。
听说纪颜宁想要找丫鬟,大家都生怕错过了机会,发疯似的往前挤,恨不得现在就跟着纪颜宁走,甚至有人把元娇娇从纪颜宁身边拽了出去,推出了人群。
元娇娇:“……”
纪颜宁:“……”
元娇娇只后悔刚才招惹了纪颜宁,她看起来像是这小县城里的地头蛇,女霸王?
这么多人争着当她的丫鬟,她家得是有多有钱呐!
趁着这个时机,她转身离开。
莺儿伸出手挡住了那些想要靠近大小姐的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家小姐不需要丫鬟了!都是那个女贼乱说的!你们别挤啊!”
越来越多的人往她们的方向而来,纪颜宁拉着莺儿的手默默地挤出了包围圈,连忙躲到了一旁。
可是刚才那个偷东西的女贼已经不见了踪影。
纪颜宁带着莺儿回了客栈。
她看得清楚,那女贼的轻功不是一般的好,若只是当个贼,当真是可惜了。
休息了几日,容澈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伤口结了痂,倒是无碍。
司徒烽道:“听说你是为了救一个姑娘才伤重至此,怎么没见她过来看望你?”
容澈道:“你连县令都不让见,她能怎么看望我?”
司徒烽道:“谢礼也没有。”
“我又不是为了她的谢礼救她。”容澈道。
他们正说着话,飞鹰从外面走进了房间,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
他上前道:“主子,这是县令送来的,说是纪姑娘让他转交的谢礼,说是多谢主子的相救之恩。”
司徒烽看着飞鹰手中的小盒子,微微挑眉:“就这么个小盒子?”
容澈刚要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五千两银票、药膏、一封信。
出手倒是挺大方,容澈苦笑。
他打开那封信,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脸上的笑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司徒烽看他的神情不对,问道,“这信中写了什么?”
容澈将那封信递给了司徒烽。
司徒烽接过一看,隽秀的小字上写着:“苏继文不举,仅有一子,明为孙午第三子,孙承苏。”
他惊讶地看着信中的内容:“这真的假的?孙午居然替别人养儿子?还是苏继文的儿子!”
容澈蹙眉:“若是真的,那可真是个不得了的秘密。”
苏继文此人行事张狂,目中无人,可以说是十分的嚣张,因为他膝下无子,和发妻关系也并不密切,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就算是想威胁他也根本找不到办法。
于是很多人都说他身有隐疾,然而他也不在乎。
若是此信所言非虚,便是拿捏苏继文最好的办法。
飞鹰在一旁说道:“孙午的第三子孙承苏属下倒是知道,是个纨绔子弟,素来嚣张,爱流连烟花之地,听说未娶妻倒已经有三个庶女了。”
司徒烽道:“这姑娘是觉着案件牵扯到了苏继文,所以才写此信助你,这消息比银子还值钱!”
容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纪颜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户女,常年在江州,她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秘事的?
飞鹰打开那些药膏闻了闻,说道:“这好像是太医院才有的凝露膏,是祛疤的良药”
容澈接过药膏细细闻了闻,味道确实和凝露膏一样。
他沉默了。
司徒烽不解道:“这姑娘是何方神圣?居然还有这等好东西。”
容澈抬头看着飞鹰:“她在客栈吗?”
飞鹰交代道:“纪姑娘今儿一早就离开恒城了,听纪家的护卫说,她是去沧州见未来的夫家,是沧州士族沈家。走的时候,天色还早,可是城门口却有许多百姓相送,那壮观场景现在还有人在街上说着。”
沧州沈家……于她而言,倒是个不错的归宿。
容澈捏进了手中的凝露膏,眸子里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