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还在忙碌不已,给魏国使臣的接风宴还未结束,自然还有得忙活。
北宫寒一路走过来,这后宫之中,倒是比寻常要安静许多。
他朝着朝薇苑的方向而去。
之前放纪颜宁走,他被父皇斥责了一番,没想到纪颜宁居然会是受了伤回来的,他心中也有些愧疚。
今日是招待使臣的日子,他猜想着父皇现在定然是在大殿内设宴,也管不得后宫之事,他便打算去看一看纪颜宁的伤势如何。
听闻纪颜宁昏迷了好几日都未曾醒过来,甚至查不出病症的时候,北宫寒担忧不已,父皇禁了他的足,还不让旁人进朝薇宫,就算是他想去看望纪颜宁也找不到机会。
今天倒是有了可以入宫的机会。
可是才走到了朝薇苑的院子外不远处,北宫寒便看见了北宫辰的随从们站在门口处。
他微眯起了眼睛,现在宫宴还未结束,父皇怎么会来了纪颜宁的院子里?
不一会儿,北宫寒就看见从朝薇苑里走出了一个太医,他紧蹙了眉头,莫不是纪颜宁又出了什么事情?
等御医走到一条小路上是,北宫寒突然上前,伸手拦住了他。
“这不是李太医吗!从哪儿出来啊?”北宫寒一脸笑意地看着李太医。
李太医看着眼前的北宫寒,讪笑一声,随即上前行礼:“下官见过二殿下。”
北宫寒仍是笑意吟吟地问道:“前面就是朝薇苑,难不成李太医刚给长宁公主诊治了才出来的?”
李太医点了点头,倒是没有防备北宫寒,说道:“是啊,长宁公主身子突发不适,下官便过来瞧瞧。”
北宫寒似闲聊般说道:“不是说前几日长宁公主身体已经好转了吗?这是又怎么了?”
李太医眼眸微动,轻叹一声,说道:“二殿下还是莫再问了,陛下可不许太医院的人乱传长宁公主的病情。”
实在是因为纪颜宁的身子太过诡异,明明和常人无异,却是一直昏迷不醒。
今日看来,虽然是急火攻心,但也不至于就吐了血。
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会有一些不利于长宁公主的谣言四起,若是皇帝起了怒意,遭殃的还是他们太医院。
北宫寒眼眸微闪,父皇对纪颜宁似乎太过上心了。
在他的记忆之中,父皇除了小时候会惯着他们一些,之后便一直都是对他们有些冷淡的模样,就连皇妹们都不敢和他撒娇或者无理取闹的要什么东西。
难不成纪颜宁真的和父皇有什么关系吗?
李太医说道:“殿下,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北宫寒微微点头。
看着李太医离开了自己的视野之中,北宫寒眸子却沉了下来,继续看向了不远处的朝薇苑,随即寻了个安静的亭子坐了下来,等着父皇离开。
北宫辰看着沉睡之中的纪颜宁,莫名又想起了上次她昏迷的事情来,好些日子都未曾醒来。
倒是把他给吓坏了。
他坐在床榻边,心里却是害怕她像上次那般醒不过来,可是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只要唤应采薇的名字她就会有反应,难道仅仅是听到了熟悉之人的名字吗?
“采薇……”
纪颜宁睡得很不安宁,紧蹙着眉头,似乎在做什么噩梦一般,突然听到有人喊起了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应道:“谁……在叫我?”
北宫辰愣住。
如果他没有听错,长宁应的是采薇的名字。
她怎么可能是应采薇?
可是除了这张脸,她有着太多的东西和应采薇相似,如若她不是应采薇,又如何能解释?
他惊诧了一会儿才回过了神,俯身在她耳边问道:“你是应采薇吗?”
纪颜宁猛然跳醒,听到这句话,她下意识拔下了头上的金钗,紧握着朝着眼前之人的脖子狠狠地刺过去。
北宫辰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明晃晃的金钗刺向自己,他下意识往后躲,然而纪颜宁却像是起了杀心一般,眼神狠厉地可怕,一下便将金钗刺入了他的肩颈之中!
血迹染红了纪颜宁还握着金钗的手。
然而北宫辰没有反抗,纪颜宁愣住了。
“北宫辰……”纪颜宁看着他,手茫然地缩了回来,看着他的伤口,一时不知所措。
北宫辰看着纪颜宁,目光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是因为她是应采薇,也因为她想杀了他。
纪颜宁立马回过神来,正想上前把北宫辰处理伤口,却是被他躲开了。
他用手直接将肩颈上的金钗拔下来,砸到了地上,“哐当”一声,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