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听到她这么说,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纪颜宁觉得容方玉对于此事并不知情,从自己之前见过他的几次反应来看,他以为应采薇的墓就是他母亲的墓,从未想过他的母亲其实并没有死。
至于刘盈盈知不知楼氏的存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容澈问道:“你想怎么带她出来,直接去沥郡王府劫人?”
纪颜宁冷笑一声:“有何不可?”
“大小姐。”莺儿在一旁低声道,“奴婢觉得你们未必能找得到她。”
纪颜宁将目光看向了莺儿,不解她这话中的意思。
莺儿解释道:“奴婢见过她两次,其中也有其他人误闯过那个破旧的院子,但是都不曾见过她,虽然误闯院子里的人都会被沥郡王给发卖或者处死,但是她的戒备心似乎也挺强的,若是旁人进去院子里,她会藏起来。”
上次明月和秋菊打算诬陷她而闯入院子里放火的时候,也不曾见到过楼鸢。
“对了,她好像还知道哪里能出去院子,只是她似乎没想过要逃跑。”莺儿继续说道。
纪颜宁说道:“就算是她能离开院子,走不出沥郡王府,被抓到只能更加的麻烦而已。”
她有些不敢想象,若真是如莺儿所言,楼鸢这些年来,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莺儿沉默下来。
纪颜宁说道:“让袁武他们去找,把人带出来。”
容澈劝阻道:“莫要冲动行事,你这般去劫人,只怕人没有找到,还惊动了沥郡王府的人。更何况有了上次的时候,容方玉的人会在暗中盯着你的举动,你把人劫走了,又如何藏得住?”
纪颜宁现在只想知道莺儿口中的人是不是楼鸢,若真的是楼鸢,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但是就这样把人给劫走,容邬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只怕为了找人,会整个莱州城都翻出来。
纪颜宁听到容澈这么一说,眸子微沉。
沉默了半响,她开口说道:“那只能先把沥郡王府闹一顿,让他们无瑕顾及楼鸢的事情。”
容澈看着纪颜宁的模样,知道她已经有了计较。
莺儿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大小姐,不知道大小姐心中到底想要如何做。
不过她现在知道了,自己见到的那个女人真的是沥郡王妃,是世子的亲生母亲。
县主和世子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
她回想起世子和郡王妃刘氏的态度,细细想来,其中关系多多少少有些微妙,只怕也只有县主不知道这件事而已。
休息了两日,纪颜宁的身子稳定了下来,尽管天气依旧严寒,但是她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
容澈留了一部分的护卫给纪颜宁,自己则是去了沥郡王府。
对于容澈的到来,容邬倒是觉着意外。
不过容澈怎么说也是他的堂弟,现在更是手掌军权,势力比起自己这个郡王也丝毫的不逊色,到底不能小觑。
容方玉更是意外不已。
他已经警告过纪颜宁,若是有其他的动作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可是没想到连暄王都已经来了。
如果说纪颜宁对付沥郡王是因为她自称是楼家的人,所以对容邬怀恨在心,那么容澈完全没有必要对付容邬,因为沥郡王府和暄王向来没有什么交集,更别说过节了。
“阿澈怎么到了莱州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容邬亲自到了府门口,将容澈迎入了府中。
容澈轻笑道:“出来办个案子,路过罢了,想到堂兄在此处,便打算过来行个招呼,还怕打扰了你。”
“这是什么话。”容邬说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自是欢迎不已。”
容澈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容方玉,眼眸笑得弯弯,犹如一只狐狸:“几年不见,世子倒是变化了不少。”
他的年纪和容方玉相差不大,但是辈分上却比容方玉高,是容方玉的堂叔。
容方玉看见容澈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总觉得纪颜宁的事情,容澈是知道的,而容澈这次到沥郡王府,目的自然不简单。
他的眸子立即沉了下来,显得阴郁无比。
看见他的反应,容邬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暄王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这便是你身为晚辈的礼仪?”
容方玉看着容澈那双笑吟吟的眸子,垂眸道:“皇叔到此,我自然高兴不已,只是想到母亲尚在病榻之上,所以有些忧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