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见纪颜宁神色疲惫,并没有在院子里过多的逗留,只要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
他从纪颜宁的院子里出来,却迎面而来一个侍卫,似乎很是着急的模样。
“怎么回事?”容澈开口问道。
那侍卫正是纪颜宁手下的人,看见容澈,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属下有急事向大小姐禀报。”
容澈道:“颜宁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情,若真是急事,可以告诉我来处理。”
侍卫听见容澈的话,先是微微一怔,垂头不语。
无论怎么说,他是纪颜宁的人,就算是纪颜宁日后成了暄王妃,他的主子还只是纪颜宁,这点他是不会忘记的。
容澈说道:“颜宁身子不适,若非十万火急的事情,没必要去吵醒她,不然你也可以告知袁武,让他等颜宁醒来之后再处理。”
侍卫颔首:“还往王爷见谅,我先去请示袁大哥。”
容澈点头,倒是没有生气,但失落多少还是有些的,不过他也很清楚,这都是护卫的必备条件罢了。
有多少夫妻看似表面恩爱,背地里总是会有诸多秘密甚至是算计。
对于高门大户的人来说,拥有只忠诚于自己的人,是极其重要的,毕竟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最信任的那个人,会在你的背后捅你一刀。
容澈等在了院子里,不一会儿,袁武便带着那个侍卫走了过来。
“王爷。”袁武说道,“大小姐那边我们不便打扰,这件事其实也用不着瞒着王爷,而且我们还需要王爷的帮忙。”
容澈点头,问道:“怎么回事?”
袁武说道:“纪宅那边传话过来,说纪文煦被巡卫营的人给抓了,现在还未曾回来。”
纪文煦?
容澈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应家独留的血脉,在言府受了多年的委屈,现在改名纪文煦,在刑部担任一个小吏,当初他还在暄王府住不久。
没想到巡卫营的厉霄云对纪文煦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那么久了还让人跟着,可见他对纪文煦是势在必得。
一想到当初厉霄云连萧疾风都能对付,只怕他这次出手早有预谋。
袁武说道:“只怕现在就算是刑部的提刑大人前去,都未必能从厉霄云的手里将纪文煦带出来。”
厉霄云背后是皇帝,所以才如此嚣张,可以将旁人不放在眼里。
容澈沉吟片刻,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让颜宁好好休息。”
他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了纪颜宁的院子。
侍卫看向了袁武,问道:“袁大哥,那还用向大小姐禀报吗?”
袁武面色平静:“等明日吧。”
既然容澈出手,总比纪颜宁去巡卫营要人强。
夜色渐深,此时的巡卫营大牢里灯火通明,挂在墙上的火盆一直跳跃不已,从小小的窗户上掠过的丝丝微风,将火苗吹得微微摇曳,但牢里的人却似乎感觉不到风的存在。
应文煦的双手双脚被士兵用绳子结实得绑在了木架上,此时的他,身上有了不少的伤痕。
在刑部的时候,他对于这样的刑罚并不陌生,没想到今日自己也沦落成了这阶下囚。
厉霄云从外面牢房外走了进来,目光冷然地看向了应文煦,跳跃明亮的光线将他的侧脸映照得更加的尖锐,周身散发出一股冷意。
“还没招认吗?”厉霄云瞥了一眼旁边的手下。
手下抱拳道:“属下无用,他嘴巴太硬,根本吐露不了半点消息。”
应文煦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不过好在他以前在元府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没少经历,常常会被言家的人殴打,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听到厉霄云的声音,应文煦艰难地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的眼前面无表情的厉霄云。
“厉都尉真是好威风,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应文煦的嘴角还流着血,看向厉霄云的眼眸里满是幽怨。
厉霄云上前两步,走到了应文煦的面前,说道:“言煦,最好别在挣扎了,少受点苦不好吗?怪怪交代你和纪颜宁还有定北侯府的关系,说不定还可以给你个痛快。”
应文煦冷笑:“厉都尉真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不如直接给我们随便安哥罪名罢了,又何必如此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