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长生.因果轮回
第二章长生传说（九）
或许每个女人的直觉都似乎非常敏感，青衣清楚地感觉到了小鱼儿浑身流露出的隐晦情感，那是少女所特有的青春气息，她知道小鱼儿怕是喜欢上了邪夜，心中暗骂，“这闷罐子虽然有些冷漠，可内心却十分炙热，更是处处留情，唉……”
暗叹一声，却也毫无办法，邪夜对青衣一直不冷不热。
“你这是从昆仑山下来？”傅老头招呼邪夜坐在青衣边上，刚端来茶点，便开口问道。
“嗯。”邪夜点点头。
傅老头一愣，脸上浮现丝丝惊讶，问道：“你不是早已被逐出仙剑门，变成正道公敌了吗？一清真人当真肯放你回来？”
“怎么？莫非不是仙剑门弟子便不能前来昆仑山？”邪夜反问一句。
傅老头露出尴尬的笑容，却有些严肃地说道：“自然可以，只是你的情况有所不同，十年前的正邪大战中，你早已成了正道所有人的敌人，你怎如此胆大，跑来昆仑山，幸好你能安然下来。”说着，傅老头像是心有余悸，长吁了一口气。
“前辈，您还想掩饰到什么时候？”邪夜突然奇怪的问了一句。
“啊？”傅老头像是莫名其妙，没有明白邪夜的话，接着有些怒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头子我黄土半埋，怎会掩饰什么？再说，你我十年没见了，我有什么可掩饰你的？”
青衣也糊涂了，一脸茫然地看着邪夜。
邪夜轻笑一声，说道：“前辈与我似乎在数千年前便相识了吧？同样是在此地，前辈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此话一出，傅老头与青衣纷纷惊住了，傅老头细细地看着邪夜，像是在看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说道：“数千年前？小子你是幻想长生想疯了吧？人能活那么久吗？而且你才活了多久？”
青衣自然知道邪夜前世乃魔主，算来也真是有几千年了，可眼前的老头虽然看起来道骨仙风，可怎么都觉得只是一个普通老头子，怎么也会同样活了几千年呢？便插话道：“你会不会记错了，只是有些相像罢？”
邪夜没有回答傅老头，也没有回答青衣，而是直直的盯着傅老头，说道：“当年我便是应你之意，收服了上古凶兽饕餮，方才助我一臂之力，在中原站稳了脚跟，一统邪教，现在想来，这事却十分蹊跷，莫非当年是你想帮我一把？”
傅老头似乎真生气了，吹胡子瞪眼，说道：“好你个臭小子，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净凭空胡说，老头子我虽然喜欢扮作高人，可那不是假的吗？你也早应该知道，现今你岂可强行给老夫扣上这顶大帽子？我可受不起。”
“你又有什么目的？”傅老头话音刚断，便神色紧张地紧了紧兜口，又看了看屋子内，突然接着说道：“莫非你起了什么歹心？我可告诉你，这里昆仑山仙剑门地盘，你休想得逞。”
邪夜苦笑不得，青衣也被傅老头这番举动逗得掩嘴直笑，邪夜又说道：“前辈若是不想承认也无妨，只是我一旦好奇，便会一追到底，我怕到时候闹得天下皆知，若是正邪两道都知道昆仑山脚下住着一个活神仙，你说说会有什么后果？”
邪夜好笑地看着傅老头，青衣笑的更是花枝乱颤。
傅老头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有些无奈的看着邪夜，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万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半分，否则不得好死。”
傅老头说的无比认真，可在青衣眼中却更加好笑了，青衣捂着肚子大忍不住大笑着。
“我可以答应你。”邪夜点点头，说道：“那么，前辈可以说了吧。”
“嗯。”傅老头像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脸上浮现丝丝迷离之色，缓缓说道：“其实，你方才所说之人乃是我的祖宗。”
“噗。”
青衣十分相信邪夜所说，而傅老头之前的神色话语也说明他便是邪夜所说之人，本以为傅老头会承认一切，结果却说了这么一句，实在没憋住，一大口茶水喷了傅老头一脸，活脱脱像是一直落汤鸡，可怜兮兮地又有些怒意地看着青衣。
“傅老，对不起，对不起。”青衣心知自己失态了，慌忙道歉，说着还帮着傅老头擦拭掉身上的茶叶。
邪夜心中更是无语，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不管样貌还是气息，还是曾经那个傅老头，最让邪夜确定的便是傅老头的灵魂气息，仍是像数千年前一样，毫无踪迹可循，可他却不始终不肯松口。
“只是，数千年过去了，前辈是如何确定这些都是你祖宗所为？而且您之前似乎并不相信人能存活与世数千年，这会怎么又说知道我当年与您祖先之事？这岂不是相互矛盾？”邪夜紧紧追问。
傅老头狠狠地将身上的茶水拍落，说道：“我说你小子哪来那么多问题？明知老夫我脑子不好使，你这不是拐着弯让老夫承认莫须有的事情？”
“罢罢罢，我就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于你，免得你再来打扰老夫的晚年，再把我气个半死，我可得不偿失。。”傅老头叹息一声，说道：“你方才所言不假，我祖先确实与你相识，你能带走饕餮也是受我祖先指点。”
“可这事发生在几千年前，您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似乎数千年前你我也不可能相见，你为何就这么肯定我便是你祖先所助之人？”邪夜再次问道。
“你小子也别哐我，等着!”说着，傅老头进屋去了，不大会儿取出一个画卷，递给了邪夜。
青衣也好奇地围了过来，紧紧盯着画卷，随着画卷的打开，两人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这画像上的人竟是邪夜，而且与那乌诺大长老拿出的画像居然一模一样。
“这？”邪夜震惊片刻，连忙问道：“此画像从何而来？”
“这副画像一代代传了下来，也不知多少代了，据说当年你前去中原之后，老夫祖先曾断言日后你定有一劫难，而且在遥远的将来会再次重生，回到这里，现在看来似乎不假。”傅老头说着坐了下来，接着说道：“老祖本想留下你的画像，可自己不擅长画作，又想起你与南疆有着莫大的关系，想来定会存着你的画像，便悄悄前去南疆偷了一副出来，据说差点被当时的圣女发现，最后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那为何有要留下我的画像流传至今？”邪夜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而且他坚信眼前此人便是当年之人，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方才如此与自己对话。
“你这小子怎么如此笨实？”傅老头一副不满之色，说道：“我刚不是说了，你会有一大劫难，老祖留下你的画像只是让后代认识你，最主要的是老祖留下了一句话送给你，希望你能走的更远。”
“走的更远？这是何意？”邪夜越来越觉得傅老头有些高深莫测，而自己更是来了兴致。
“我一个糟老头子，我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傅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那当年前辈究竟留下什么话？”这句话邪夜问的有些模糊，像是问当年之人，又像是问傅老头，不过说到底其实都是同一人，邪夜心中十分确定。
“嗯？我想想啊，人老人难免有些糊涂，记性不好。”傅老头像是真的在苦苦思索，眉头皱起，片刻后，傅老头猛然舒展开眉头，眉开眼笑地说道：“想起来了，好像是：自当随心所欲，不为红尘所羁绊，不为情感所困惑，万千世界，唯有无欲无念，抛下一切，方能道法自然，成就正果。”
“这？”邪夜听了一时陷入了深思中，也不知究竟听进去没有。
青衣却十分不悦，恨恨地说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要他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木偶？”
傅老头慌忙躲开青衣的视线，有些畏惧地说道：“这不是我说的,是我祖先说的，你要找去找他吧。”
青衣更加生气了，狠狠瞪着傅老头，却不再说话了。
深思许久，邪夜突然对傅老头说道：“前辈，我还要要事，这就离去，感谢您的一番忠告，还请前辈答应我一件事。”
傅老头明显一愣，似乎听出了邪夜话中之话，却没有点破，点点头说道：“你说吧。”
“希望今天我来此之事，前辈一定要保密，特别是对仙剑门。”邪夜说道。
“嗯？你不是刚从仙剑门下来吗？怎么还要对仙剑门保密？”傅老头疑惑不解。
“这个前辈毋须多问，只望前辈能答应我。”
“好吧，你放心，今天我只当没人来过。”傅老头认真的回答。
邪夜点点头，又看向了屋内，轻喊了一声：“小鱼儿，小辰哥哥有事先走了，日后再来看你。”
可屋内没有半分声响，傅老头尴尬一笑，说道：“可能小丫头又跑到哪里胡闹去了，别管她了，我会转告的。”
邪夜点点头，便向着北方离去。青衣也看了一眼屋内，暗自轻叹一声，也离去了。
直到邪夜消失在视线中，傅老头才收起了尴尬之色，脸上浮现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摸着花白的胡须，目送着邪夜离去。
突然，傅老头想起了什么，连忙跑进屋里，却看见小鱼儿正趴在床上抹泪呢，当下说道：“好了，他只是把你当作小妹妹，人已经走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小鱼儿一听，猛地跳下床，冲出了屋子，站在门外愣愣地看着北方，可哪里还有邪夜的影子……
屋内，傅老头看着小鱼儿的侧面，连声哀叹。
仙剑门，剑阁。
一清真人仍是端坐与首位上，殿下却只有一人，清寒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