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陆远逸走开,沐烟霞捏紧了拳头,眼中的愤怒随着眼泪一起流出“苏墨瑶,我与你没完!”
初雪是在白景岳生辰的后两天,雪不算太大,雪花又细又软,落在地上几乎化的寻不到。
苏韵瑶和苏墨瑶从常熙斋请安回来,庆幸着出门前听赵妈妈的话穿了厚斗篷,刚进屋就将手中的手炉递给了颂音和春笋。
“姑娘,冷了吧?”赵妈妈捧着干净的面巾过来,替她们擦拭了一下头上落着的雪花,虽然雪花所剩无几,但是化成水着了风也是容易生病的。
苏墨瑶甩了甩头,到了一杯热茶“还成,不是那么太冷,常熙斋里头烧了炭,回来的时候雪不算大,倒是风不小,今年的风好像比去年的风硬。”
“那正好,听厨房袁妈妈说今儿厨房做了热腾腾的酸笋鸡汤,又鲜美又开胃,这下雪天喝那个最合适了,听说还做了酥皮鱼和炝白菜卷。”
一听见吃的苏墨瑶就乐呵了,放下茶盏说“那快提来吧,我这肚子都饿的不行了。”
沁竹轩正因一顿早饭而其乐融融时,怀香和留愿快步跑进了沁竹轩,顾不得肩头落着的雪水,带进了一股子凉风。
“姑娘,有事!”怀香简单行了礼,站起身说“有人看见方才沁竹轩的侍女喜鹊偷偷摸摸的往后头角门去,见了个男人,好像还给了他一封信。”
苏韵瑶差点没拿住手里的碗“现在人还在那儿吗?”
“在呢,奴婢找人看着他们呢,只是不知还能呆多久,姑娘快些拿个主意出来吧,是禀告主君,还是怎么样?”
好像不太适合告诉父亲…苏韵瑶心里想着,可时间急迫,为了不打草惊蛇怀香找的人不可能出面将人扣下,至于跟踪也不大可能,那角门附近是曹千怜的人把管,谁从那儿出去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若是从大门或者其他门出去的话,又极其容易将人跟丢。
苏韵瑶觉得不能再等了,之前几次都是这么被曹千怜逢凶化吉的,这次若是再放过,那她还谈什么给五姐姐报仇?
当即璃笙伺候她穿上绿萝思乔的斗篷,饭还没吃完就和苏墨瑶跑了出去,一面让怀香和留愿去余鸿苑找苏耀,一面亲自往那儿赶。
角门的位置临近余鸿苑,等她到了苏耀估计也到了。
也确实,苏韵瑶和苏墨瑶到时,雪又大了好些,苏耀正带着人堵着角门,喜鹊和一陌生男子两两跪在地上。
“父亲!”苏韵瑶气喘吁吁的,语气有些着急的问“他是什么人?”
苏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信扔在了地上“你不是说他是山中蛇头土匪吗?不是说二娘子的侍女正在这儿同蛇头接头吗?莫非接头就接了这么封信!”
苏韵瑶被苏耀这么突如其来的几句弄的有些不明白,捡起了那信看了两行后,青葱细指渐渐搅紧,带着丝丝雪片的睫毛下,眸子闪过了一丝异色。
那信上所写只是一封家书,是喜鹊的娘病了,而这收信的貌似是她的哥哥。
“这不可能!这怎么会只是一封家书!这不可能只是一封家书!一定是什么藏头诗…”苏韵瑶看向那跪着的男人,不在意这是不是曹千怜设下的陷阱,她满心都是方才为了五姐姐报仇的想法,揪着他的领子近乎疯狂道“你到底是谁!你是那为非作歹的蛇头土匪对不对!”
一旁的喜鹊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主君!主君您原谅奴婢吧,奴婢被禁足许久,顾不得家中母亲急病,这会儿奴婢解禁就想着给家里哥哥捎封信问问母亲的病况,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偷偷摸摸的从角门送,可奴婢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啊!十一姑娘看的紧,奴婢怕被她发现又扯出一些没有的事往二娘子身上泼脏水,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苏耀皱着眉头看着脸色大变的苏韵瑶,神情有些不耐烦“你听见了没有!我看你这一天天就是疯魔了,整天寻思曹氏要害你们,都说了浅儿的死同曹氏无关了,以后你休要再无理取闹,给我冷静些,挺大个姑娘不嫌磕碜!你五姐姐死了你还要吃人不成?”
说完,苏耀带着人从苏韵瑶的面前走了过去,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完全没在意苏韵瑶眼中不甘的泪和悔恨的眼神。
“怎么可能呢…”苏韵瑶自言自语的看向喜鹊旁边的男子“你告诉我,你是替曹氏办事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