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那纰漏是林家一手造成的,苏耀想申辩两句,皇上却没听,一句他不适合这个官职就给他撤了这个四品官,降回了原来的官职。
苏耀这个气啊!更令他生气的是,顶替他官职的人是晋依长公主的驸马刘斌宏,那个一无是处的人!
长公主和苏家也算是积怨已深,因为那日在长公主府上,刘玢桐推苏韵瑶落水的事,害的整个长公主府受尽嘲笑,从那日开始这两家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后来次次刘玢桐害苏韵瑶都未得逞,刘斌宏这个做哥哥的能一点都不知道?
乔澜的事也是如此,刘玢桐是因为被苏韵瑶下了面子,所以才赌气把乔澜扔在那儿不管的,这么一想也和苏家有关。
最重要的是,刘玢桐如今死了,外人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苏韵瑶做的,有人说是乔澜的家人做的,但是苏家人下的手也好,或者是乔家人下的手也好,反正最终都导致的是刘家和林家站在了一条战线。刘家虽然无伤大雅,可架不住刘家的背后是长公主啊!
苏耀又气又恼,他恨的不是林森下绊子,也不是刘斌宏顶了他的位置,而是皇上不管他是否冤枉,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一句话就让他多年来的努力化为了乌有。
其实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苏耀还是觉得不错的。他这个五品官做了多年,也算是信手拈来,可到四品的位置上,他得一路小心小心再小心,很多事不会不明白连学都没得学,倒是不如回到五品上舒坦。
秦曼槐原想劝劝他,可到最后也没张口,让秋妈妈亲手做了几道菜上了桌,给主动给晚饭添了壶酒。
一般来说秦曼槐不喜欢让苏耀吃酒,都说小酒怡情大醉伤身,且苏耀还是个文官,醉醺醺的也不好看啊。可是这次不同,官路遇到挫折,家里头一团乱遭,还得时刻防备着被林家人欺负,要说这些事放在秦曼槐身上,她也累,说不定还不如苏耀处理的好呢。
苏耀也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无妨,我不是那借酒消愁的人。”
秦曼槐体贴的夹了些菜到他的碟子里“方才锦儿和宸儿来过了,问了你怎么样,韵儿把小公爷给她送的果子拿了来,说让你尝尝,还有墨儿和婉儿,一个今儿画了幅秋菊图,一个绣了个鞋面,都是送给你的。”
“哦?”苏耀一听挑了挑眉,问到“墨儿那画功我可不敢恭维,秋菊图是个什么样子,一会儿拿来我瞧瞧。”
得,这一瞧不得了,直接将苏耀那点子烦闷窝火全驱散了。
秋菊图白色和黄色居多,看得出来苏墨瑶画的时候是特别认真的,但画出来的效果却不尽人意,逗的苏耀笑出了声。
沁竹轩内,苏韵瑶拆掉了头上的发髻,颂音在后头轻轻的用梳子梳着。
“姑娘,奴婢打听了,主君的心情还不错,说是十姑娘送去了那副秋菊图,将主君哄好的。”璃笙说。
“真要是大事,可不是一幅画能哄好的。”苏韵瑶摘掉了耳环,放在了桌面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说“父亲这是没拿降官职当回事,否则早就愁苦的不行了。”
“姑娘为何这么说?”
“父亲是文官,朝服上绣的是家禽,那是一心向皇上的意思,只要能为皇家效力,把他安排在哪个官职上都是应该的,父亲反驳不得,没的还得被那起子小人抓住错处,与其生气还要忍受,干脆就不拿那些当事,起码心里头没那么不舒坦。”
颂音叹了口气“这一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主君升官降官都挺突然,还有二娘子和七姑娘的事,但愿明年可以安生些吧。”
“越往后越不得安生,如果一直安生下去,我五姐姐岂不是白死了?”苏韵瑶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扯了一个笑脸,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床“睡觉!你们早些休息。”
“是,姑娘。”
颂音替苏韵瑶放下了床帐子,璃笙吹灭了烛火,两人轻手轻脚的从屋里出去了。
不过本应闭着眼睛的苏韵瑶这时候却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抽屉,拿出了苏浅瑶的小铃铛。
铃铛是银制的,在月光下泛着月牙白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