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许茴。
前些天泰和出事整个慧心已被联查过一次,象征性罚款了事。他再想伸手,多复杂且不说,大概率还是无用功。
此外,越想找麻烦越是顾虑深,越能触到许茴这人在燕城这圈子里的份量。
他还没打电话说要怎么样?
一些电话主动打到了他手机上,询问经过。
虽都是些打圆场的调调,变相却也是种压力。
最重要的,他那个蠢外甥给人留了把柄。
吃饭是他请的,录音上动手是他先动的,伤的下不来床竟还不如许弈伤重。
各打五十大板的话,许弈拘留,他外甥很可能要刑拘。
段子豪面目英武,气质不怒而重。
有点不耐烦听妻子嚷嚷出的各种无脑言论,把人留在客厅,并肩跟卓一航一块走了出去。
“咱家老爷子什么意思?”
段子豪问。
“亲闺女跟外甥都被人这么欺负,气的受不了。”
段子豪倒没那么大反应。
之所以想找回场子,与其说是心疼妻儿,不如说是顾虑自己面子。
那个蠢妇,以及不成器爱惹事的儿子。
他不方便修理,被人代为修理一通完全乐见其成。
掏出烟盒递了支烟过去,段子豪淡然:“往前推五年,我能带人把慧心砸的稀巴烂,没人敢站出来说不该砸,那小孩的下场也是我说了算。时代不一样了,我这当父亲跟丈夫的,唯一能用的几个人脉,一听这事无不躲远远的,劝我别较真,这个叫许茴的到底什么来历?”
卓子航:“最大的背景应该是贺川,跟她是同学。我查过,俩人在同一所大学留学……虽不确定,但许茴往那边拓展业务之时简直是一帆风顺。这女人很低调,不是我有心留意,仍不知道她跟贺川可能有关系。”
段子豪:“这要是真的,还真有点麻烦!难怪多年来,能发展这么自如,这么说慧心可能还有贺川的股份?”
“说不了,就算贺川持股,不可能亲自上阵。”
“你认识她多少年了?”
“不短,任市委期间认识的。当时宏发地产破产,留下四十多栋烂尾楼,她主要运作的……商业上的确是个奇才,那次既挡住了悠悠众口,又神奇的没赔钱。”
段子豪古怪:“你能任期这么短就升迁,是因为她?”
卓子航不去想往事:“没有她我被调走也是早晚的事。”
段子豪:“倒是个奇人,难怪敢当众殴打子珺。”
卓子航疑惑他态度:“要不,请咱爸跟人提一提这事儿……”
“他啥脾气你不知道?小孩子打闹,没那么厚脸皮亲自下场,加上本来也看不上他这个大孙子。另外你也说了,许茴十几年前就很重视人际投资,跟贺川可能还有关系。闹到最后恐怕谁都不好收场!理亏在先嘛。眼下还是你能尽快稳妥调任比较重要,不行把皮球踢给警方,让依法处理!”
“这样思明会坐牢的……”
“肯定不至于坐牢,关一阵子有必要。我回头跟吴家那小孩打声招呼,找补找补,各打五十大板先把这闹剧给揭过。”
段家的事,一家之主都这么说,卓子航自也不好多言其它。
视线低垂间,幽深莫测。
现在的确不是跟许茴彻底撕破脸之时,也不可能拿这件事做太多文章。别的不说,真把那疯女人逼急了,恐怕没有不敢做的。仅媒体上,这烂事稍微一传,就影响太大,许茴有传出去的能力。
手指跳了跳。
卓子航迅速让自己放平了心态。
早晚的事儿。
早晚他要让许茴跪下来求自己,把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彻底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