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毛贼当然不是方敢一合之敌,不过到底还是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原本略为有些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他们两个,又恢复了保镖与雇主的关系。
开车回家的路上,舒竞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方敢送完舒竞和,才自己返回,今天喝了点酒,风一吹稍稍有点头晕,不过这不会影响到他的神经系统的反应,这是经过多次训练的结果,酒精、药物对他的影响都非常之小。微冷的晚风之中,倒让他又开始回忆以前的军营生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面前分明有一个黑影站在他家楼下,靠在一棵树上,抽着烟,烟头明明灭灭,好像是在等人。
职业的敏感,让他直觉地认为那个人是在等自己。他侧过了身子,仔细打量着,可惜这一片刚好是最黑的阴影之下,只有烟头的微光,实在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方敢,你未免也太谨慎了。”
黑暗中的人转过头来,他应该也一样还没有看清方敢的样子,却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的声音沙哑沉着,但却凶狠狠的,闻起来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阿宾?”
方敢吃了一惊,跑路的阿宾竟然回来了?
阿宾和他一样,也是军人出身,方敢退役之后为了给母亲治病,参与了打黑拳,和他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
可惜方敢坚持走正路,阿宾却一直不悔地在黑道上混着,在不久之前,杀了自己的老大,亡命天涯。
现在江湖追缉令的风声还紧,他居然已经冒险潜回南江?
“你怎么能回来?我听黎叔说,几个大佬还在追杀你,你回来不是找死么?”方敢皱着眉头,瞪着身上血迹斑斑的阿宾,他好像刚刚遭遇了一场大战。
“呵呵,怕什么!”
阿宾还是一如既往的豪气:“黎叔老了,他退出江湖已久,胆子当然比较小,那几个老头子,也都是一样。”
“这个时候,正是收取权力的好时候,秦爷死导致混乱的局面已经过去了,我要是不回来,不是白白让别人赚了便宜?”
“你想要夺权?你疯了?”
方敢大吃一惊,虽说他不知道阿宾混到了什么样子,但现在他孑然一声,怎么去跟人家整个社团的支持抗衡?想要夺权,还不是白白送死?
“所以,我才要找你帮忙。”
阿宾把烟头一扔,伸脚碾碎了,双目炯炯地看着方敢。
“帮忙?”方敢愣了愣,摇头回绝:“阿宾,你要我帮什么都可以,但要我帮你去混黑道,抢班夺权,那绝对不行。”
他是清清白白的退役军人,为了权力和金钱去杀人,他做不到。
“你还是这么严肃。”阿宾笑了笑。
“我当然不是要你陪我去砍人,我知道你也不会去。”
方敢是有原则的人,他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但彼此相知很深,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都有自己的活法,方敢没有劝他改邪归正什么,他也不指望能够把这个好手拉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