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安继!”花音向来不买他的帐,更何况以前他们还有诸多过节。
安继倒也不恼,一边拉了红樱,一边笑道:“知道嫂嫂不喜欢看到我,我也不在这碍眼,就此别过了。”
红樱挣扎着,怒视道:“拉我作甚,要走你自己走!”
安继“啧”了一声:“挺聪明的女子,怎就不知道体贴人呢。”说完,不由分说,将她拉了出去。
安然的面色一直淡淡的,待室内就剩下他与花音两个,才将手中的帕子举到她的眼前,淡淡地问:“绣给我的?”
花音羞得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垂首绞着手指,蚊蝇一样“嗯”了一声,那神态好似做了错事。
安然的一双眼睛像是着了色,温柔得似要化开一般,注视着她。若此时花音抬头看到必定会是欣喜不已的,只是如今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紧张,竟错过了如此好的时机。
当安然细长的手指伸过来握住她的手的时候,花音着实吃了一惊。安然瞧着花音那红肿的手指,柔声问道:“做不惯针线活,被针扎的么?”
花音只觉得无地自容,涨红了脸,挣扎着抽回手,藏到了身后。
安然微笑,将帕子叠好,放至袖中,想对花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见她连看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忍不住有些心疼,下一刻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放到了她的头上。
花音整个人僵了一瞬,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缓缓地看向安然。似在印证自己的感觉,她看着他的抬起的手臂,那绣着回云纹的广袖,扫着她的耳朵,痒痒的。
安然抚摸着她细软的发丝,视线从她的头上慢慢移到她的双眼上,见她正望着自己,温和一笑,道:“难为你了。”
花音竟不知如何反应,仍旧怔怔地看着他,像痴傻了一般,心里竟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只觉得眼前的安然是他人假扮的。
安然仍旧笑着,只是这笑慢慢地带上了一丝苦涩,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叹道:“以后这些活计,不要再亲手做了,瞧这眼睛红的,熬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你是在关心我?”花音终于寻回了说话的能力,却仍旧不敢置信,心里想着,这主意果然不错,安然竟然有所感动开始关心自己,心中不免雀跃起来。
安然终于无法再掩饰,心疼之意溢于言表,但终究心中藏着心事,只好道:“你是我的妻,我桑安然也不是木头人,怎会对你无视。只是,我有我的无奈,让你在此受苦,并非我所愿。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或许你永远都没有办法知晓,我只希望你能爱惜自己,好好的。你只要记住一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桑安然是你的夫婿,永远不会弃你而去,如此就好。”
安然一向沉默寡言,自认识以来,花音还是第一次听他一下说这么多话,一会儿感动,一会儿又疑惑不解,被安然的这一番云山雾罩的话搞得七上八下,想要细问,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怕破坏了这难得的温情,又强忍了下去。
安然明白花音还无法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却也无法说得更为详细,叹息一声,将她揽入怀中,又迅速放开,待再次看向花音时,已恢复到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样子:“府中还有很多事,若无其他的事,我便回了。”
“等等!”花音回过神来,许是想多留他一段时间,忙冲着的背影喊道,“还有一时要与你商议。”
安然驻足回望,示意她说下去。
花音略一思索,突然想起了三公主拜托的事,眼前一亮,知道不能太啰嗦,恐惹他烦,忙道:“太阳神的诞辰,我是否能一起前往?”
安然道:“当然,新婚嫁娶,你又是嫡长媳,理应要去请安拜寿的。”
花音心中一喜,却又忍了,又道:“东海龙宫的三公主,想与我们一起前往太阳神殿,不知是否可行。”
“三公主?”安然略一思索,“东海龙宫与太阳神殿素无来往,怎会... ...?”
花音忙解释道:“她是为了见别的人,只不过此人需要我的引见。”
安然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花音话中隐藏的含义,见她对自己诸多避讳,并未戳破,遂道:“无妨,原本太阳神寿辰,朝拜的信徒众多,只是三公主身份尊贵,总不能委屈了她。既然由你陪着,如此甚好,你便自行安排吧,需要什么,差人来知会我一声便是。”
花音忙应了,目送着安然出了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