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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2 / 2)

闲白儿不多,张修远和杨元慕就入了正活儿。张云雷和杨九郎版本的《捉放曹》,名场面估计就是那一段“伺候了”,张云雷解扣的手速快到重影。要说张云雷为什么解扣子那么快,除了业务,那可真是正经事儿没有,全是为了解媳妇儿睡衣上的盘扣啊!

张修远的解自己的扣子不快,但是灵活的手指一碰到杨元慕身上的扣子,连杨元慕都不知道自己的扣子是怎么开的,就像是被张修远安了什么机关似的。这不,小小的大褂只有五个扣,一下没注意就开了三个。

杨元慕的衣襟被张修远扯到了肩后,上个月烫伤所遗留的疤痕展露在了人前。疤痕狰狞,像老太太脸上皱起的褶子,怎么也抚不平。张修远是第一次看到杨元慕身上的疤,因为杨元慕换药的时候,把张修远赶出去了。平时洗澡也不跟他一块儿了,因为怕他看到自己背上丑陋的疤痕而害怕。杨元慕为了不让张修远难过,所以一直瞒着他,只是没想到张修远的手亲自揭开了蒙在伤痕处的那一块名叫“我已经好了”的遮挡布。

玩笑的方式,最残忍的现实。

张修远愣住了,全然忘记了这是在演出,脑子里一片空白。谎言在杨元慕的口中轻描淡写,而他张修远,自诩聪明绝顶,多么可笑的是他那么死心塌地的相信了!

台下的观众也是第一次看到杨元慕背上的累累伤痕,心头似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那些可怖的疤痕看着都令人浑身冒冷汗,看着都心疼……她们的小甜心杨元慕究竟经历了什么?

杨元慕扯回衣襟,快速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他已经顾不得张修远看到那些疤痕是什么心情了,他只能不让演出出现断节,“小东西!手挺快的啊!”

张修远被杨元慕的暴喝拽了回来,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愠怒、心疼,继续演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最后几个字干哑生涩,张修远的眼泪掉落,旁人看来的演技,其实是真情实感的流露。他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五月十一日那天晚上的画面,就像默片在张修远的脑海里循环播放,耳边是热水瓶坠地的声响,从不经意的一声到震耳欲聋的雷霆万钧。

张修远一个人陷入回忆,痛彻心扉的回忆又将他推回现实。若是可以他真的想一走了之,他不想演了,不想面对杨元慕若无其事的微笑。把情绪带到舞台上已经是触了爹爹的底线了,再逃跑糊了演出,爹爹铁定是要家法伺候了!

走不走都是一顿死柴,可是这是爹爹在游轮上的首次专场,他只能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演成什么样子,只能完全依靠小机灵鬼杨元慕来拯救这场即将糊掉的《捉放曹》了。

杨元慕不负所望的一次又一次修补了“漏洞”,包袱翻得快,又没有让众人看出破绽来。一场艰难的演出终于熬完了,只是师父那儿免不了要挨说,左右不过队规小惩大诫一番,只是张修远就难说了。

张修远和杨元慕鞠躬下台,见着面色难看的张云雷,心底发怵。他们下了台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队长”。张云雷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后台,张修远和杨元慕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在张云雷的身后,一前一后的进了后台。

程沅兮和杨九郎一早就跑路了,知道张云雷肯定是要训孩子了。他们不忍心看着孩子挨打,但他们犯了错是该为自己的错负责,索性躲得远远的,看不见也就少些心疼。

休息室的隔音差了一些,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演出的声音。室内静的可怕,张修远和杨元慕连呼吸都放得很慢了,由于缺氧与环境的原因,他们能听见心擂如鼓。

张云雷的寒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将流动的空气瞬间冻结成冰。净化了空气中的氧气,可能纯氧就是这种感觉吧,从呼吸道进入肺中,一路凉意,冰寒彻骨。站立在张云雷面前的张修远和杨元慕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冻结了,窒息的恐惧笼罩在心头。

张修远直身跪下,膝盖触地的声音像闷雷一般打破了休息室的悄无声息,“队长,我不该把情绪带到台上,您罚我吧。”

杨元慕也跪了下来,“队长,这事儿怪我,是我没给张筱岚好好捧,全赖我。要罚您就罚我吧,您别生气。”

张云雷的内心也很挣扎,一方面他们只是四岁的孩子,不该过于苛责,可是另一方面他们确实将不好的情绪带到了舞台上,也必须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张云雷闭目养神,脑仁越发疼痛,沉吟道:“知道不该,为何又犯此错?”

张修远认认真真的反思起来,但其实不用深思也只有一个理由。所有牵扯到关乎杨元慕的事儿,他的情绪就难以平稳。长在互相的笑点上,所有的眼泪也都属于彼此。跪省对张修远来说是一顿家常便饭了,平时可没少挨这罚,可如今却是如跪针毡。头顶上是**不用刀的亲爹,膝盖都没有缓冲估计已经青紫了。这样心理和身体双重的责罚,还不如痛痛快快来一顿打呢!

杨元慕不知该如何说才能护着张修远毫发无损地闯过眼下这一关,不敢求情也不能求情,若是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师父又该责问不是了,只好打个擦边球,“筱湛知错,甘愿受罚。”

张云雷若是像刽子手一般,手起刀落似的痛快,倒也不会如此煎熬。可张云雷偏偏是个“温水煮青蛙”的惯犯,让凉水一点一点变成滚水,从表皮到血髓都要煮得透透的。这样的手段,令犯错者不死也要蜕层皮!

张云雷皱了皱眉,他越发觉得杨元慕像极了自己,当年的他犯了错不也正是如此吗?痛痛快快地挨了师父一顿打,这事儿也便揭过去了。可惜师父必是要熬得一众师兄弟外焦里嫩才开始动手教训,那种疼,才刻骨铭心,才记得住!

不论张云雷如何问,两个小孩儿只是认错,却不说因何犯错。

墙面上的挂钟时针慢慢移向了“5”,可是面前跪着的这两个小孩还是沉默不语。张云雷必须在返场之前处理完这些事儿,伸手捞起了躺在桌面上的折扇,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咱们速战速决,莫要让他们等着。”

早这样多好?

兄弟二人的心里似是松了一口气,双手平摊在张云雷面前。杨元慕的手还缠着绷带,张修远来不及思考迅速出手捕捉急落下来的扇责,这一扇子凌厉劲儿就劈在了张修远的掌心。

杨元慕的手上还有伤,那是为了救他留下的。张修远也想护着杨元慕,尽管没有杨元慕所承受的那般疼痛,但是总不至于让他再疼一次。

张云雷拢共打了三扇子,张修远挨了两下,杨元慕手臂挨了一下。数量虽少,伤口看上去也不那么严重,只是绯红一片,但是挨打的那个却是疼痛难忍到了极点。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八队提起张云雷的戒尺,众人皆不寒而栗的原因了。

张云雷收起扇子,叫他们起来:“记住教训,不可再犯。”

“队长,我们知道了。”

张云雷办事利索,处理完刚刚好进入返场时间,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现场。前面的气氛无比高涨,惯会隐藏情绪的张云雷叫人丝毫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在台上的他还是温温柔柔的角儿。

张修远和杨元慕打了个寒颤:“咱们队长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在后台那个和台上这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是同一个,他对他的女人真的好到不能再好了!

返场结束,晚上也战战兢兢的吃完饭,急忙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角儿,你别吓着孩子啊。”杨九郎从返场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个孩子不对劲,平时在台上可活泼了,吃完饭也会赖着跟他们聊天,但是今天一反常态啊。

“我……”张云雷回答不上来,或许他真的太过于苛刻了。

张修远正骑在杨元慕的身上,扒开他的衣服检查杨元慕的伤口。在台上没有看仔细,现在看仔细了,比他在台上看到的要严重许多!在台上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现在看到的是全部。

杨元慕被张修远在他背上游走的手指弄得麻痒难忍,趴在枕头上扭过头望着背后的张修远,“远远,不要看了好不好?”

杨元慕最喜欢这样称呼张修远,在张修远即将掉眼泪的时候。比一切都亲近,专属于他对他的昵称。

张修远忍了又忍的眼泪落放,俯身勾住杨元慕的天鹅颈,压在他身上:“远远……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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