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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6(1 / 2)

人,到底要经历多少事情,才能够真正地无惧死亡?人,到底又历经了什么,才能够想着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而甘愿为了另一个人赴汤蹈火,死都不怕?而那样的金光熠熠一并那双眼眸底下那一阵让人惊颤的清光——所以,自己真的应该要相信他吗?他,又真的不是在欺骗自己吗?可是,尽管心下犹疑,霖儿心底更深的地方却终是有什么东西被猛然地触弄醒了:她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再过犹疑,她的心底已然看清所有,已经有了她最想要的答案——以前在幽冥的时候,师姐有教过她:任何一个人,在他们的心底都或多或少珍藏着某些最为宝贵的东西,或者人。有的人,苦守的是金银珠宝的下落,有的人,收藏的便是人心。这其中,前者一点都不可怕,反而很好对付。而后者,伴随着他们的生命一起跳动的,除了他们自己的心,反而还有无数个追随者的性命——所以要想对付他们,其实有时候比登天还难。而现在,这眼前的校尉将军,他的言辞那般真切,那浑身急切的光都彰显出了他的决意:果然,「死亡」,当真能够容人清晰地辨别人心。虚情假意,那是最难用来骗到人的!——所以,青蒙,城主……那样玩世不恭永不安定的一个人,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俘获了这许多的人心呢?

「所以,在那銮靖城里当真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对不对!」校尉将军只冷厉地低下眼眸,凝神地看向那一道面色之间隐有凄然的海蓝女子,再也不做隐瞒,但只直言不讳地问:「可是不对呀!城主,无论如何他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断不可能就此进到銮靖城里面去的。所以,只有你知道那里面发生了什么,对不对?是你,是你一早将那只有你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了城主夫人听,所以才会让城主夫人那么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和城主吵架的,对吗?可是,那样的事情,既然你都能告知于城主夫人听,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在朝堂之上说与我们大臣们听呢!」

他阴寒而冷厉的眸子压抑得人明显有些喘不过气来。「或者说,其实城主和你都知道那城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夫人之所以那么气恼地苛责城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那里面的人,对吗?」然,还不待得霖儿开口答复,那样的将军终是微然一惊,似领悟一般稍稍感叹着摇头叹息起来,一边也只似自语一般苦笑地说,「原来还是她!过了这许多年,原来那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一场无法跨越的劫!过了这么多年,两个人心底明明都已然淡忘,可是现在,为什么苍天还是要逼迫着他们将那一段早就已经埋葬风尘的情缘挖掘出来重新大做文章呢?!」

言辞分明,意思清楚,所以霖儿终是也只苦声一笑,轻缓:「你也知道,飞絮,和他之间的事情吗?」

「呵——」他笑得苍白。「怎么会不知道呢?青蒙那个人,他虽然嘴上从来都不会承认,但是在我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眼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逃不过的!所以,我自然就知道那一段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

「是吗?」可是知道又怎样呢?该来的,不还是一样要来么?纵使你们用竭了力气,却终究还是无法彻底抗拒那样的事情吧!如此心叹,霖儿终是微微然回转过头,又只一度凄然着眼神遥看向了那天边的彩云——那样似自在飘荡的云彩,它们,到底有几分心甘情愿乐意享受这天上的烈日烘烤呢?「那你能跟我说说你们城主的为人吗?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让你们这般的臣子生死与共——能拥有这样的部下,那真是他一生的荣耀。」曾经的通天教主凌空大人,好像也是这样的吧!

可是,那一旁的校尉将军终是只轻然一笑,叹息:「他哪有什么为人哪?你也看到了,终日里都只吊儿郎当的,成天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就是喜欢在后宫里和夫人吵吵嘴打打架,再要不然,就是去山下的地方寻个漂亮的姑娘喝一整夜的酒——委实,也没什么值得说的。」可是,那柔声软语之间,又怎么会没什么可说的呢?伴随着这样的浅声,那样的一个人,他的容颜又何尝不曾轻快地飞驰在人的脑海深处,肆意飞翔——青蒙,青蒙!是啊,那样的一个人,那样的一个性子,他就是青蒙,独一无二的青蒙!

「还是告诉我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化解他和夫人之间的矛盾的。」霖儿终是依旧浅声,不肯罢休。如此,将军终是又只缓缓言起,略显怅然——

「你知道青篷的事情吗?我是说他拔出那柄魔剑的事情。那样的故事,整个天下都传遍了,直到今天都还有好多

说书人喜欢人前议论这段故事,好像他们真的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是亲历的一般。」将军憨笑着停顿了一下,看到霖儿似乎点了一下头方才继续说,「青篷,在他拔出了那一柄剑,让这整个天下都陷入了惊变的时候,年少的青蒙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他和现在其实很像——不一样的,也就是之间的那一段故事。年少的时候,青蒙很聪明,但却也很懒散,从来都不曾想过说要去从军,更加不曾想过要去做一些可以让自己拥有如今这般城主身份的事情。成天里,他最擅长的就是想出各种不同的方法来欺凌我们这些邻居小孩,却又像一个魔咒一般,从来都不让我们真正气恼他的行为——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这一群兄弟的友谊就开始奠定起来了吧!青蒙,他曾是那样一个聪慧却又懂得享受时光的顽皮少年,脑子里永远都闪耀着各种奇思妙想。可是,如果他没有经历过后来的那些事情,大抵,他根本就不会度过那样空虚而又悲哀的十年时光吧!」

「就,只是因为他的哥哥拔出了那柄魔剑,所以,就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么……」

「是啊!若是没有那样的事情,若是从来都没有那样的一把剑,青蒙,他又怎么会失去双亲,又怎么会变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呢?」一声嗟叹,校尉将军忍不禁就只摇头悲怆地苦声一笑,分外凄凉。「青篷虽然拔出了剑,但他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就西去流浪。相反地,不为人知的却是他回了一趟老家。老家,不在銮靖城,而就在这銮化城的西北,当年最穷苦的那个地方。」

「原来,他本就是这里的人。我一直都还以为,他们一家人一开始就是銮靖城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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