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将将碰到苏折的衣,烙铁在他衣上留下一道乌黑的印痕,刑讯室外就有人匆匆走了进来,见此情形大声喝道:“住手!”
贺放动作一顿,回头去看,不想是大理寺卿匆匆忙忙地赶来,还不等他把烙铁狠狠送上苏折的胸膛,就被大理寺卿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拿住了烙铁,移开了苏折身前。
烙铁掷回了火盆里,清脆哐当一声。
大理寺卿又一声不吭地舀了一瓢水来,利落地浇在了火盆里。滋滋一阵青烟直冒,红火火的烙铁便熄了去。
贺放变了变脸色,冷然道:“徐大人来这里做什么?还阻挠我办公?”
大理寺卿转头看向贺放,道:“难道贺大人审案子从不拿事实证据说话,而是要严刑拷打、逼人招供吗?”
贺放冷笑道:“他不肯招,我只能让他吃点苦头。这也碍着大人了?”
大理寺卿义正言辞道:“按照大楚的律法,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在事实未清、案件不明的情况下,不得动用酷刑!贺大人倘若连这一点都不清楚的话,到底是怎么进大理寺当上少卿的呢!”
贺放道:“徐大人,现在我是大学士叛国以通内外的主审,徐大人若是识趣的就待一边儿去,不要妨碍我例行公事。”
“如若贺大人的例行公事,就是枉顾大楚律例国法的话,传出去只怕要被人耻笑!”
大理寺卿挡在贺放面前,义愤填膺,当仁不让。
一时局面僵持,贺放满脸怒色,表情有些扭曲,道:“我还是奉劝徐大人一句,识趣的最好现在就让开!”
大理寺卿道:“贺大人官居少卿一职,而本官才是大理寺卿,官品在贺大人之上!怎么,贺大人这是要以下犯上吗?此案虽是贺大人主审,但这大理寺还在本官的管辖范围内,若是眼睁睁看贺大人违法乱纪,恕本官还不能坐视不理!”
贺放道:“我是奉皇上之命审理大学士的,徐大人应该清楚皇上是什么意思!”
“如若贺大人证据确凿,大学士罪名落实,贺大人想怎么动刑,本官都无话可说。”大理寺卿道,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了,只会让天下人以为你屈打成招。大学士一代学识,为众皇子公主的老师,又是大楚文臣学者的效仿典范,贺大人这么做,只怕会寒了天下寒窗学子们的心!如若民心不再古、学士不进朝,朝廷人才萧条,贺大人可担当得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