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随侍这几天一直留意着太医院这边的动静,知道许大人会来太医院换药。那许大人岂是贪图这点儿不要钱的便宜,他必然是有所图的。
那日在太医院里夜徇话只说了一半,成为许大人的一块心病。他是在等夜徇再到太医院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个更简单的办法。
许大人身为御史大人,秉着忠正大义的职责,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走上一条人人不齿的不归路。
他一定要及时阻止这件事。
违背礼义廉耻的事,是不能够让它继续发展下去的。大楚的君王,就要有君王的样子,理应成为天下人的表率,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至伦理道德于不顾,让天下人耻骂。
既然他身为御史劝谏不了皇上,那么是应该想想其他的办法。
夜徇离开太医院后,随之许大人也离开了。徒留下医室内那桌边一角,空荡荡的。
这日傍晚,火烧云染红了天际。
沈娴回到太和宫,换下皇袍,着轻衣裙裳,和苏羡一起用了晚饭,教他读了一会儿书。
寝宫里还有许多奏折没看,苏羡洗漱好了,换了薄薄的绸质小寝衣,衣裳下的小身子软软糯糯的。
他道:“不是还有事要做,娘不用等着把我哄睡着。”
沈娴勾唇浅笑,道:“那让二娘来哄你?”
“不用哄,我现在还不睡。”
于是沈娴在寝宫里看奏折的时候,苏羡就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桌案上高高一摞奏折都是弹劾苏折的,苏羡站在桌边够着身子抱了几本,问:“这些你看不看?”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