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杀一阵后,冷全感到自己这方要支持不住了。这时桓季率兵赶到,见冷全果然正奋力拼杀,敌军将冷全军团团围住,想到兵法上说擒贼先擒王,遂决定不从正面而入战场,改从后方直取吴军将旗所在。桓季绕到戴良军后方发动袭击,这时戴良正看着自己的军队要慢慢将敌军消灭,突然身后传来喊杀之声,忙转头回望,只见一波吴军从后方袭来,戴良将大半军力都派出围杀冷全,现在身边只有三百人,这时遇到吴军奇袭,当下慌了。桓季见到前方一众军士簇拥着一人,见此人铜盔铁甲,当即知道这是吴军主将,大喝道:“我乃桓季,敌军将领可敢与我一战”。戴良是文官怎么可能应战呢,而且现在身边只有三百人,戴良马上向前就跑,欲躲到围杀冷全的大军中去。戴良距离大军较近,桓季一时追之不上,只得在戴良刚才站立之地将“戴”字将旗砍了。戴良与围杀冷全的大军会合之后,这时就形成了冷全在前,桓季在后的夹击之势。本来围杀冷全的戴良军正气势如虹,却没想到自己主将跑来说我军后面出现敌军,这当下血气就泄了。桓季将砍倒的将旗举起说道:“吴狗看着,这是你家主将将旗已经被我得了,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冷全见桓季砍倒了戴良的将旗,当下知道这是机会,遂大喝一声:“杀啊”。冷全带领剩下的士卒进行一波反冲锋,那本就因将旗被砍军心下降的戴良军又被冷全一波冲锋,当即士气狂跌,马上阵型就散乱了。桓纪见冷全冲锋,于是自己也带军袭击其后,戴良军被前后夹击,士气再降,终于戴良军有人承受不住开始逃跑。这一跑当即如大坝决堤,这人就像水泄一样纷纷向外逃出。戴良下令斩杀逃跑之人,但是却起了反效果。监斩之人反被逃跑士卒反杀,这下就更引起了全军的大混乱。桓季趁机直取戴良,戴良身边亲卫拼死拦住桓季,桓季使一长戈,左支右咄,好在身后士卒帮助桓季抵挡住了亲卫,桓季长戈一击打中戴良铁甲,将戴良打倒在地,然后一脚踩住戴良脑袋喊道:“尔等主将已被我桓季擒了,尔等还不投降”。还在奋战的戴良军见主将都被擒了只好丢下武器投降。这时冷全见桓季擒了戴良,知道自己得想办法脱身了,不然回到胥浦,那自己就暴露了。当即对徐四说道:“徐兄弟,如今戴良军已灭,戴良被擒,对主将已够不成掣肘。我当想脱身之计,我想这样办。我去追杀戴良军溃军,却让你返报桓季说吴军援军在前方设伏,将我擒了,这样一来我便可顺利回到主将身边,而你将这消息报告给桓季后,因你乃我举用之探子也可潜伏在桓季军中,以为谍报之用”。徐四寻思一番觉得冷全心思缜密,自己受冷全之举用与桓业见面,已获得初步认可。而桓业灭掉戴良之后必回胥浦,胥浦还有桓纪残兵,冷全不可能回去。回去就暴露了与桓纪内讧之事。不过桓纪残兵只知冷全与桓纪内讧之事,却不知冷全已投降了黄寻。若是说冷全追击戴良军溃兵被黄寻擒住,那冷全可脱身离开桓家军。而自
己能留在桓家行间,这是完全可行的。当下答应冷全按冷全之计行事。冷全于是带领手下嫡系部队追击戴良军溃兵而去。而这时的桓季正忙着收纳戴良军的降卒,没空理会冷全去哪了。正在桓业父子忙着收降之时,徐四前来报告道:“大帅,不好了。冷大人去追击吴军,却被吴军援军设伏擒了,如今生死不知”。桓季听到冷全被擒了,当下问道:“吴军援军在何处,离我军有多少路程”。“吴军援军见戴良覆灭不敢来攻,擒了冷大人后即退走了,想是退守无编去也”。桓季听闻吴军退走,对桓业说道:“父亲,如今冷统领被擒,怎生是好”。“冷全一个武夫有何可惜,被吴军擒了,那也是他贪功冒进,自取死路也。我军如今擒了九真太守戴良,可回胥浦奏捷报矣”。桓业不理冷全之事,桓季也只能顺从父亲之意,桓氏父子继续忙着收降之事。
冷全脱身之后,径回无编,向黄寻报告戴良覆灭遭擒之事。黄寻听后说道:“如今我可独占平定九真之功矣”。冷全又将徐四卧底之事告诉黄寻,黄寻听后思考一番,说道:“子煌这招可想差了”。“主将,有何不妥”?“你虽托言追击中伏,受擒脱身,但你与桓纪内讧之事,胥浦之人皆知矣。而你说引桓业伐戴良之辞乃是戴良围攻胥浦不下,所以闻桓家援兵到而退走。但桓业回胥浦之后,必会得知根本没有吴军围攻之事,然后又得闻你与桓纪内讧之事,从这两件事联系,即可得知子煌你是使诈也。徐四乃是你所荐举之人,其在胥浦安得不暴露焉”?冷全仔细思考一番,终于意识到自己未考虑全面,徐四卧底一事还真不能行之。黄寻说道:“幸好你回无编较快,我可马上派人叫徐四回来”。于是让徐大派遣手下之人前去叫回徐四。徐大自探查夷人部落时中了陷井,脚部受伤以来就一直是养伤状态,这时得知徐四将身陷险境,于是派徐二赶快去将徐四召回。冷全对黄寻说道:“主将,如今戴良受擒而未被害。我意不如主将派人前去胥浦交涉,假使托言冷全被擒,所以用戴良来交换我,看看桓业如何区处。若能交换成功,则我可重新回去桓业军中用间,而戴良被主将换回,必对主将生感恩之心,不会再掣肘主将,如此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也”。黄寻思考冷全所言。虽然胥浦守军皆知冷全与桓纪内讧一事,但冷全也帮助桓业击败生擒了戴良,桓业还不知道冷全已经投降吴军。从桓业的角度推测冷全是带领桓业击败戴良来个将功折罪来抵消杀害桓纪的事情也是可能的,这法子倒也可一试。这是桓治也出言说道:“桓家这次派遣来的主帅桓业与我倒有亲近,我可修书一封,备言如今交州局势,或可有用。即使桓业不马上弃桓冲而归朝廷。也能让其坐观时局,不与我军奋力拼杀也”。黄寻闻桓治之言,当下同意,命李开带桓治所写之信,前去胥浦交涉。
桓业父子终于收降完了戴良军降卒,共收降一千三百余人,其余人不是跑了,就是战死。桓业父子于是带领戴良军降卒回归
胥浦。到达胥浦,桓业才从桓纪残兵口中听说冷全杀死桓纪之事。桓业闻得此事,当即与儿子桓季说道:“冷全匹夫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奴弑主,怪不得非要怂恿我去攻打这批吴军,原来是抱着将功折罪的目的。他以为打了胜仗便能逃脱罪责不成。也该他命硬,追击吴军贪功侍勇,被吴军设伏擒住。不然回到胥浦,我一样拿下他为桓纪报仇”。桓季听到父亲所说,知道父亲已完全放弃冷全了。这时手下来报吴军使者求见。桓业说道:“看来吴军是来赎回戴良了,这可是个好机会,不从吴军拿到足够的好处,我绝不放人”。于是命带来使者进见。李开见礼之后说道:“在下李开奉我主之命前来与贵军交涉一事,还请大帅静听”。“你主何人,有何事交涉”?“我主黄寻,为吴国建忠校尉也。今设伏抓获贵军副将冷全,闻戴良太守亦被贵军擒获,愿用冷全副将交换戴良太守,还请大帅允纳”。“哈哈,好个会算计的人物。冷全不过是我家家将,而戴良却是你吴国一郡太守,这也太不值价了吧。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那家将我根本不需要,要换戴良需得三万石粮草,少一石也不行”。李开回道:“大帅之言我必回复我家主人,只是我来之时还有大帅一位故人托我转交封信给大帅,信在此处,还请大帅阅之”。“我怎么不知我还有故人在吴军,也罢,谅你一使者也不敢乱说”。即接过信件当场看了起来。其余闲话休提,捡要紧的说,桓治写给桓业的信中有这么一句。“今吴国携十万之众将以平交趾之地,若再负隅顽抗。则家中族男竞殒其身,族女尽为娼妓。桓家百年基业毁于旦休。望贤弟得信之日,忧思家族之长远,否则全族覆亡也”。桓业看完信后,默然良久,遂对李开说道:“使者且先回去告诉你主,我桓业受族中长老托付守御胥浦,此乃我之职责,其余之事我无法做主也”。李开听到桓业让自己走,只得说道:“既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李开走后,桓季说道:“父亲,这信是何人所写”。“这事你不需过问,现在你快去巡查城防吧”。桓季见父亲不愿让自己知道,也只得退下办理自己的公务。桓季退下之后,桓业自己思考起来。桓治让自己以桓家香火传承为重,投降吴军。这是家族存亡之大义所在。但是若是自己就这么因为桓治一纸书信就投降了,那得利的是桓治,而自己就成为了桓治的垫脚石。所以桓业看完之后沉默不语。家族当然要保全,但是自己的利益能不能随着家族一起保全下来,这才是桓业一直思考的症结核心所在。桓治手里还有七千大军,这是桓治手中的资本所在,也是桓业的命脉。要是投降吴军自己却得到不到有利的条件,那自己不如在观望一下形势。或许桓冲扛住了吕岱的攻打,这样一来自己还是桓冲的人,那现在九真只有自己还握有大军。桓冲要是派兵收复九真,驱逐吴军,必会给自己更高的地位。那时自己就能爬到桓冲之下的桓家第二把交椅,自己这一旁族在桓家将成为除嫡系外最有实力的支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