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寻听到寇兴的质问,站起身来说道。
“寇家主,你既然问起你寇家所获何罪。那本官就与你说个明白。
本官虽上任不久,但也知雩都之中,你寇家占据六成之粮田。这些粮食,你寇家不上缴给国家一粒,全部纳入你寇家自己的粮仓。此是先汉之税法,本官也就不多说了。
但如今我朝肇建,你寇家作为我吴国之民,便当行我吴国之法度。本官下令,要你寇家缴纳粮食,此是我大吴之新法。而你寇家却还奉先汉之法度,非但拒绝本官的纳粮之令,还勾结山越贼匪,欲袭击本官。
你拒绝本官之政令,已是犯了违背官府的法度之罪。现在又勾结山越贼匪,欲取本官之性命,罪加一等。数罪并论,你寇家该有此下场”。
“黄寻,狗贼!你强词夺理,只是非要给我寇家安上罪名而已。
什么违反大吴之法度!我寇家在吴国肇建之时,也派人阅览过新法,根本就没有纳粮这一条。你这完全就是给我寇家强加罪名的说辞而已”。
“寇家主,朝廷的确没有这一条法令。这条法令是本官制定的。你寇家占据着雩都六成之粮田,却不给官府缴纳一粒粮食。本官觉得这太不合理了。
先汉为何会有黄巾之乱?皆是因为汉朝国库无粮,导致挨饿的百姓走投无路,才纷纷附逆于张角而起兵作乱。
但日后各路豪强为何却总能聚集起兵马,称雄于州郡之内。皆是因为这些豪强就是如你寇家一般,将所有粮食囤聚起来,为自己家族所私用。
如你这般自私之族,本官岂能容你在本官辖境内囤聚粮食,而不让官府获粮焉?”
“黄寻,狗贼!天下之世族,有哪一家不是如此之做法,你却独拿我寇家开刀。我寇家遇上你这个狗贼,也实在是倒霉。我知道,反正你这狗贼是铁了心要灭我寇家!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寇家主不要如此刚戾,本官至始至终都没说要灭你寇家啊?
只要你寇家乖乖配合本官,献出粮食,分割田产予官府。你寇家自然是能保全下来的”。
寇兴听到黄寻这样说,心中一动,急声问道:“黄寻,你所言当真?”
“寇家主,本官与寇家又无私怨,根本没有丝毫灭你家族的想法。只是因为你寇家抗命不纳粮,强要抵触于本官。所以本官才出兵打击你寇家而已。
如今你寇家已然无法再有抵触本官的实力,本官自然是要让你寇家保全家族的”。
“黄寻,那你准备让我寇家分割多少田产出来?”
“你寇家占据雩都六成之粮田,最起码得分出一半粮田予官府所有”。“什么!分割一半的田产!黄寻,这些田产都是我寇家历经五世,辛勤耕作而来,积蓄着我寇家先祖之血汗。一半也太多了,请恕我不能接受此方案,不然我有何面目去见我寇家之列祖列宗”。“寇家主,你如今已沦为阶下之囚,为何还死抱着田产不松口。我现在温言与你谈论此事,就是看在你寇家耕耘五世的面子上。但是这不代表我能容忍你跟我讨价还价。你寇家必须分割一半的粮田于
官府名下,不然你寇家也别想保全下去了。是要死守住先祖留下来的田产,还是保全住寇家未来的希望。寇家主,我希望你下去好好想想。来人啊,带寇兴下去,好生看管“。”黄寻,我就算是死,也会保住列祖列宗辛苦传下来的田产。你休想我出卖寇家之田“。”押下去“!寇兴于是被直接架了下去。
寇兴被押下去之后,李开说道。
“主公,咱们不是已经完全掌控住了寇家的所有田产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让寇兴承认分割田产之事啊?”
“兴业,我现在可是此地的最高长官。若是没有寇兴的承认而私分其田产,那就是公权私用。这是要被其余官吏所弹劾的。
所以我必须让寇兴签字画押,将其祖传田契让渡予我。这才是名正言顺,不给人留把柄之方法”。
“原来如此!但是主公,要是寇兴抵死不承认分田。那可如何是好?”
“兴业,你忘了我们在九真桓家干的事吗?”
“主公,你的意思是。撤了寇兴的家主之位,换个能听咱们话的人担任寇家家主?”
“没错,正是如此!我觉得那寇钦就是个合适的人选。要是寇兴真的不配合咱们,那咱们就扶寇钦继任寇家的家主之位”。
“主公,那咱们还等什么!直接除掉寇兴,换上寇钦不就行了”。
“兴业,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们作为外地人初来雩都行事,这一下子就打垮了寇家。
寇家虽衰,但声望冠绝于雩都。我们若是处死寇兴,那雩都百姓会怎样看我?我想肯定是没有好话的。
日后我可是要将雩都,作为我施政其余六县的中心所在。要是因为此事而得到雩都百姓的恶评,这是大为不利的事情。
是以我绝对不能除掉寇兴。即使废了他的家主之位,将他永生关押在牢狱中,也不能害其性命”。
“主公现在身居长官之位,所思所想,开也无法跟上主公之思绪。只能听凭主公之吩咐了”。
“兴业,不管我身居何官,你都是我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有些事,我只能交给你去做。这样我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