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汉子能哭成这样,足可见哥哥嫂嫂的离去给他带来多大的打击,这仇恨有多深!崔天赐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默默的递上手巾,让武松擦擦泪水。
“当我回到家中,家中是一片荒凉,杂草都已经长满了院子,我听到的是哥哥嫂嫂惨死消息。我恨呐,为何当时我未在家?若是我在,那些强徒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那我的哥哥嫂嫂就不会惨死了。”武松开始嚎哭。
“武二哥,且不要哭泣,如今你还在险地,节哀啊!”崔天赐看武松控制不住情绪,赶忙劝慰道。
“武哥哥,难道你就放过那西门庆了吗?”王执中咬牙切齿,显然是被武松所讲的事情所触动。
“这等害我武家家破人亡的畜生我岂能放过?次日,我打听到西门庆在狮子楼宴饮,赶到那里,西门庆这厮还颇有些手脚,还带了十个护卫的手下,我用了一刻钟的功夫收拾了护卫,两刻钟将西门庆从狮子楼二楼打下。
在哥哥嫂嫂的坟前,我将西门庆一刀一刀活剐,活祭了他们。”
“武二哥做得好!是条汉子!”王执中挑了挑大拇指。
“哎,我杀了西门庆,便逃出了阳谷县,从此漂泊天涯,四海为家。官府发了海捕文书,四处缉捕于我,我也只得东躲西藏,因为这个去了很多地方,也结识了很多朋友。”
“那后来呢?”
“后来新帝继位,大赦天下,我才敢光明正大出来。还是在江湖上卖艺,四处飘泊,到了杭州这个地界,钱好赚,人也厚道,最重要的是有个叫高权的好知府。
这高权知府,虽是文人却颇有风骨,在杭州本地官声甚好。可惜我那时只是个打把势卖艺的粗人,根本无缘相见。
一日,高知府微服私访,却被之前他惩治的恶霸乘机报复,正好我在街边卖艺,打散了恶霸的手下,救下了高知府。
高知府感念我的救命之恩,也看中我的身手,邀我到衙门中做个都头。我敬佩高知府的为人,便答应了他的邀请!”
“高知府得你帮助,也算是如鱼得水了!”崔天赐感叹道。
“哎,小恩公,你不知道官场的险恶啊!我和高知府确实过了一段如鱼得水的日子。高知府惩治恶人,我去抓捕。高知府出巡,我护卫在身旁。却不知最危险的不是眼前的明枪,而是背后的暗箭呐!”
“后来是不是汤通判使坏?”王执中隐隐感觉到了脉络。
武松微微点了点头。“一日,城中有几个富户,愿意捐献大笔的银两给知府,让知府赈济灾民,修建学馆。这几个富户虽称不上良善,如今有这个心,也算是将功补过,知府大人便答应了。
那日,知府派我去富户家取银,富户声称要夜晚押运,怕白天运银露富。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答应了。
谁知道,当我将银子运抵衙门的时候,汤通判派兵包围了我们,将我与高知府一起押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