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沦落风尘之辈,哪里有资格为国家的命运操心,只不过随波逐流,客人喜欢听什么,我们就唱什么罢了!”这会醉月又感慨起来,想起自己的身世,自己也算是官宦之家的小姐,父亲为官清廉,可到头来落得个家破人亡,唯一的女儿流落风尘,这个国,这个朝亡与不亡又于我何干。
听到此话崔天赐心道女人的心思转变可真够快,前面还是晴空万里,立马就会阴云密布,不过想到醉月本身的遭遇,有这等情绪变化也实属正常。
“妹子,世事如烟云,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好了。你也别乱想,免得伤了身子!”刘贺心疼的说道。
“大哥无需担心,今日我高兴,公子给我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我又什么理由好懊恼!如今知道武叔叔安然无恙,我心中一颗大石也算落了地了。至于我,本是这俗世浮云,飘荡道哪里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像我这样的女人,结局早已注定。一入风尘误终身,终身已是可怜人,在这醉月楼里了此残生,也就罢了!”此话说完,醉月已是泪眼婆娑。
平时里迎来送往,皆是笑容嫣然,那是带着面具做人,黄金买笑,客人来到青楼,图的是个愉悦,买的是个开心,无论再红的花魁都不好轻易给客人撂脸子。
今日醉月情绪变化快,人也易伤感,刘贺可以说是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崔天赐因着武松的关系也算不得外人。在他两人面前,醉月也无需多掩饰感情,丫环不在身边,醉月更少了顾忌,正巧思及伤心处,不免悲从心中来。
“妹子这是说的啥话,万事有哥呢!”刘贺看着醉月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慌了神,只是他的安慰多少有些无力。醉月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却毫无办法,作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坠落风尘,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痛苦的事呢?
“醉月姑娘的身世令人扼腕,前世亦不可追,今后的路
却可以选。醉月姑娘,我只问你在这醉月楼里虽说是烟花之地,却可以锦衣玉食,若是出了这醉月楼你要过着普通的民妇生活,每日为生活而操劳,你可愿意?”崔天赐不疾不徐,缓缓说道。
“公子,金丝雀再是衣食无忧,在这樊笼里度过终生,哪里比得上自由自在飞翔在天际的云雀?哪怕一饮一啄都需自己辛苦付出,醉月也是甘之如饴。”
“若是姑娘信得过我,三个月之内当能助姑娘离开此处。”
说此话时,崔天赐自信满满,矮小的身躯也仿佛高大了许多。
崔天赐虽说的自信,深知青楼规矩的醉月却是摇了摇头:“公子大才,妾身也听大哥说起过,只是小女子身份特殊,非是钱财就能将我救出苦海。况且妈妈待我不薄,我也不忍她因为我的离去而受人迫害。”
刘贺也道:“少爷,此事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其中的原因我回去再给你解释。”
崔天赐微微一笑道:“其中的内情,武二哥都给我说了的。刘贺当也知道我并非信口开河之人,既然我说了三个月自然还是有些把握的,只是不知醉月姑娘可愿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