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消息真是太闭塞了。哝,你手中拿的这可就是裕罗纸嘛!”司徒空指了指杨书生手中拿的一叠纸。这是他刚刚从书桌上拿起来的,感觉与其他纸颇为不同,想研究研究呢!
“这就是裕罗纸?它如何能与其他三样起名?”起质疑之声的正是那张书生。
“切!”司徒空发出一声鄙视的感叹,道:“难道你还没听说过当朝书法大家蔡京蔡知府亲口赞叹“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的就是这裕罗纸吗?此纸有专用书法,亦有专用作画的品类,皆是上上之选,尔等待会一试便知。”
“哎,孤陋寡闻呐,孤陋寡闻呐!”司徒空感叹着离开他们两人往别处去了。
留在原地的二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感觉对方像土包子。
没过多久,在有心人的宣扬之下,来参加文会的士子们都知道了文房四宝中的极品乃是湖笔端砚徽墨裕罗纸。
纷纷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羞惭,为自己书房中没能具备这四件物品而叹息!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的到来,让众人的注意力暂时转移。
这辆马车缓缓驶入场地,后面还跟着三辆马车,只是在这辆马车的映衬之下,那三辆马车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马车的如何的华美先不用说他,只是那马车上不时飘过的香气就让众书生如痴如醉,再听到马车上传来的欢声笑语简直让人如闻仙乐。
此时稍微有点青楼常识的人都知道,醉月四美到了!
马车到了高台之处停住,此时出现了一群使女,一阵忙活之后,一条用布帐扯起的通道出现在马车与高台帷幔之间。
醉月四美走下马车向帷幔走去,众书生那直了的眼睛能看到的是映在布帐之上的那四个曼妙的身影。
犹抱琵琶半遮面,更能激起人们想象的欲望!众书生伸长了脖子希望从帷幔中看出点什么,结果看到的只是影影绰绰换衣服的身影。
越是这样越是让这些男人心跳加速,欲罢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帷幔被掀起一角,一个丽装女
子款款而出。
“玄月,是玄月!玄月出来了!”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高耸的发髻,拖地的长裙,另类的装束集于一身,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和谐。玄月今年不过十五,鹅蛋型的脸蛋,在高耸的发髻衬托下更显得优美。
轻启莲步,缓缓而行,宽大的长裙在双手的提拽下如同展开了翅膀的天鹅。
琴声响起,悠扬而缠绵,朱唇轻启,圆润如珍珠般的声音从檀口飘荡而出。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畅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首柳三变的《雨霖铃》,在玄月的演绎下少了许凄苦,多了些风情。
玄月的演唱下面的观众显然很是买账,短暂的静寂之后便是潮水般的欢呼声。玄月躬身一礼,回到帷幔之中。
接下来的圆月,追月的表演将气氛拔得越来越高,一个比一个精彩,虽是是过去词曲的翻唱,因为演唱的人不同而效果大相径庭。
醉月四美从未在一起进行过表演,今日的同台演出,也是她们第一次公开亮相。虽说出身于同一个青楼,不过大家都是名角,谁也不想被别人压过,都想借此机会能有趁机出头的机会,甚至是盖过醉月,成为醉月楼新的花魁。
虽说是心底的小心思,可有了这个心思,表演上就能表现出来。压箱底的绝活今日都拿了出来,今天这帮书生,过足了眼瘾,饱足了耳福。
压轴出场的是醉月,在帷幔中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说没有压力那是骗鬼的。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女子,压了压心神,随着悠扬的葫芦丝声迈步走出帷幔。
只见醉月一袭雪白锦袍,满面凄婉的神色,刚刚还欢呼雀跃的人群忽然之间鸦雀无声。看着这仿佛刚刚从九天之上贬谪到凡间的仙女,一步一步走向高台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