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弟,我可是听说你那裕罗纸在京城中是达官显贵之间交游的必备礼品。而且因为你这好纸,京中的才子们诗兴大发,这吟出的诗可比往年翻了一倍还不止呢!”
崔天赐不得不承认,抛开双方的立场来说,这王万绝对是酒场上好伙伴,不但知情识趣,而且风趣幽默,根本跟他这九尺高的大块头毫不相称,反而是俊秀的面容能够完美融合。
“小弟家世代造纸,不过是个谋生的手段罢了。皇上抬爱,封为贡品,这才让我那裕罗纸有了少许的名声。说到底,还得要感谢皇恩浩荡呐!”说完,崔天赐冲天行礼,以示对皇上的崇敬之情。
崔天赐也是要告诉王万,这可是贡纸,在御前挂了号的,你就是再有来路,也别打那不着调的歪心思。
“呵呵,那是那是,不瞒弟弟你说,家父就在京中任职,对你的裕罗纸是赞不绝口啊!”
崔天赐听了以后差点没把吃下去的饭菜给吐出来!你妈,你一个私生子,居然“家父”还叫的这么亲热。靠,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过这又有权又有势还聪明,更重要的是还不要脸的家伙,这样怎么对付啊!崔天赐心中暗暗滴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原来王兄居然是衙内,失敬失敬!”崔天
赐端起酒杯,一杯正经的说道。
两人干了一杯,王万又说道:“家父酷爱书法,尤其喜欢你们那裕罗纸,只是用量太大,京中裕罗纸又更不应求,所以,我想求贤弟一件事!”
崔天赐心中咯噔一声,怕什么来什么,这人的脸皮真厚,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要人的根本,靠,他真好意思说出口。
关键是他的确是已经说出口了,崔天赐把心一横,你小子不要脸,老子也不讲情面了,难不成你还能真的把我留在济州城?
“啊!王兄,实不相瞒,这裕罗纸乃是我家祖上所传,祖训上都明明白白写下了,子子孙孙宁可去要饭,也决不能将秘方出卖。”崔天赐也是睁眼说瞎话,这裕罗纸可不同于之前的裕罗纸,这可是贡纸,哪里能随随便便给他?否则以他的实力,崔家的纸在大宋境内还有活路吗?
王万脸上微微一变,但很不易察觉,只听他哈哈大笑:“贤弟啊,贤弟,你我都是做买卖的人。您说为兄能提这种刨祖坟的要求吗?我不过是想代理你们的裕罗纸。不过我可是听说你们家之前可是拍卖过秘方的,不知可有此事否?”
妈的,这王万真是斯文败类,骂人不吐脏字。先说卖秘方是刨祖坟,又说老子卖过秘方,这不是当面骂我自己刨自己祖坟吗?崔天赐心中狂骂王万祖上八辈不积德,居然生了这么阴损的后代。
“王兄果然消息灵通。那次卖的不过是祖上最粗浅的配方,并不在祖上禁止之列。佛则小弟就是再不孝顺,也不能做那忤逆不孝的事情来!”
“哈哈,原来如此,道听途说不可尽信呐!那贤弟,为兄想要代理你们裕罗纸销售的事情,不知可否给我这个面子呢?”
靠,老子先拒绝了你一次,再拒绝你一次你小子还不恼羞成怒,崔天赐心中暗想。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问道:“王兄打算如何代理我的裕罗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