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蒋吕氏让蒋佑方照应常安宁……
还未能闵四娘细想,蒋佑方已经解了闵四娘的衣裳,往榻上一滚,肆意轻薄起来……
第二日闵四娘从蒋吕氏那里出来,就直接到了大房的院子,林慈恩正在查问蒋纯文的功课,林慈恩也不是什么才女,只是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戒尺要蒋纯文背书而已。
蒋纯文见着闵四娘来了,立刻施了个全礼,“六婶子好,给六婶请安。”
“免礼,免礼。”闵四娘笑道,“纯文真的是越长越精神了,我瞧着不像大哥也不像大嫂,眉眼倒有些像我们家六爷。”
“生女似姑,生男似叔嘛。”林慈恩笑道,她在自己院子里,精神比在外面时足。
“大哥如何了?”
“已经能略坐一会儿了,慢慢养吧。”林慈恩敛了笑容,叹道,这个时候就算是亲兄弟也在背地里想着蒋佑明失宠,自己能捞多少好处,这满府要说有好人,还真就是蒋佑方两口子了。
“纯文你回去温书吧。”她这边打发了蒋纯文,又拉着闵四娘的手到自己屋里走。
“大哥不在屋?”
“移到暖阁了,那边是火炕。”林慈恩说道,“唉,如今这出了事啊,才晓得这世态炎凉。”
“瞧大嫂这话说的,大哥不过是挨了打,不怕大嫂笑话,我家的兄弟们,全是被我父亲打着骂着长大的,这打是亲骂是爱,老爷也是对大爷期望甚深才会爱之深责之切。”闵四娘倒没有夸大,闵家和京里大部分人家都是如此,宠爱那是母亲的事,做爷们儿的,哪个没挨过老子的几下“管教”,只是年过三十还被打的——实在是少有。
林慈恩勉强笑了笑。
闵四娘拉了林慈恩的手,“我这次来啊,是有事求大嫂的。”
“你有何事?”
“我今年刚嫁进府来,本来人手就不够,平时还不觉得,这临到了年下……”
“原来是这事,不光是你,已经有好几个人跟我说缺人了,让找人,待我晚上回禀了太太,让人伢子领人进府吧,到时候啊,你瞧上哪个就偷偷告诉我,我偷偷给你留着。”
“这倒不用,能领进咱们府里的,都是些好的。”
“你呀,你跟老六真都是实在人。”林慈恩拍拍她的手背,“听大嫂的,相中了哪个就偷偷说,这府里虽讲长幼有序,暗地里还有嫡庶分明呢,只是除了……”林慈恩比了个“三”,“倒也没人那么没眼力见儿。”
“好,我到时候定会和大嫂说。”闵四娘半着唇笑了,“说到她……听说三哥快回来了?”
“回京述职顺便过年,‘她’倒是不慌不忙的,就怕见着了吓一跳。”
“哦?”
“自己不随着去任上,有什么油水好事都让姨娘给抢了,她还以为得计,这回啊,有她哭的时候,你进门晚不知三爷的底细,□□落到他手里都能捏出水的主儿,他出去就是刮地皮去了,回来过个年还要再升一级,换个地方继续刮。”
“老爷就不管他?”
“老爷看重的就是他能刮,怎么会管他。”林慈恩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入了官场哪有谁是清白的,只是苦了百姓。”
“说到这里……大嫂,你可知了然师太的为人?”
“了然?”
“这次我们家六爷出去收租子,正巧碰上那么一宗事……”闵四娘一五一十的把这事说了,“那些百姓里若真有强横的,跑来京城四处告状,免不了要牵扯各府的奶奶们,到时候虽不至于让奶奶们去过堂,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大嫂你以后与了然可不要再来往了,免得再生事端。”
闵四娘说者“无意”,林慈恩听者“有心”,她正是风声鹤唳深怕有什么把柄被蒋吕氏抓到手里的时候,却不知了然闯出了这么大的祸,她可是拿过蒋佑明的名帖给了然的,别人那是查无实据,在她这里可是铁证如山……
闵四娘说完了这事,就见林慈恩脸越来越白,拿着茶杯的手都快握不住了,赶紧扶了她。
“大嫂,您这是怎么了?”
“昨夜服侍大爷,一夜没睡,有些虚。”
“瞧我,明知道大嫂身子不好还拉着大嫂说那些没用的,来人!快扶你们大奶奶到床上歇着……”
闵四娘亲自扶着林慈恩上了床,替她摘了头上的首饰,盖好了被子,这才离子林慈恩这里。
身子虚?心虚才对,没准了然仗的就是蒋家大奶奶林慈恩的势,原先蒋佑明未失宠于蒋至先时还好,如今……真的被拿住把柄闹将起来,林慈恩真的是要难以下台,搞不好要被蒋吕氏落井下石的休弃。
林慈恩贪那些尼姑许的小利,却闯下大祸,害了那么多的百姓……想躲怕是躲不过的,牛家一家都是蒋吕氏的心腹,在蒋家的世仆里,牛家的人明面上不如裴家,暗地里的势力却不小,牛金贵是个贼精贼精的,怎么会不知道宝月庵的了然与林慈恩常来常往?牛金贵怕是一进府就将路上遇见被宝月庵迫害的村民的事告诉了蒋吕氏,
蒋吕氏正愁没有林慈恩的把柄,怎会把这事轻轻放过?
闵四娘把这事告诉了林慈恩只不过想让这出戏更好看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