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庄扎的花灯已经拉到了东市湖边,今日庄上休息半日,大家伙儿都来参与盛会。
“晓秋来了吗?”李茵伸长脖子往门外瞅,晓秋整日泡在实验室里,本来就话少的女孩如今话更少了。
每次都是李茵几个强行拉她出来玩闹,不然她能宅到天荒地老。
“快了!”晓夏将一个黄皮葫芦别在腰间,又检查了随身携带的应急药品。
虽然只是学医半年,可她也是个医师,出门在外要像孙老那样别葫芦。
那葫芦腰上系着一条红色的绸带,挂着一只黄金小麒麟,象征着好运与祥瑞。
葫芦下方的大肚子上画了一个红五星,庄主说这代表着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向你求助,你是一名人道主义医生。(红十字在向瑞士致敬,作者不沿用了)
晓夏不太懂什么叫做人道主义,但是医生的职责她是明白的。
“晓夏,一会儿晓秋到了,我们先去找冬冬,然后再去花灯摊子找晓春。”
李茵今日换下了常服,破天荒地换了一身襦裙,上身是藕色带粉绣银祥云的对襟衫,下身穿柳绿色扎染花纹纱裙,再搭配一条澄粉色披帛。
腰间挂着叮当作响的玻璃饰品,脚踩绣玉兰花鞋。
脑袋上也扎了发辫,不再是之前的马尾状或者麻花辫,出去叫别人看见必定吃惊。
城中渐渐热闹了起来,晓秋终于姗姗来迟。
“晓秋,快快快,冬冬要等哭了。”晓夏拽着她往屋子里走。
晓秋皱起眉,也加快脚步。
她最搞不赢冬冬这样的哭包,一个人为什么能有那么多的眼泪?
“好的。”她干巴巴地回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穿这么复杂的襦裙,她被庄主阿娘捡到后至今,一直都穿着最利索的短打。
她力气有亿点大,那时候庄主的院子又不能来外人,于是挑水背柴的活计都是她来做的。
李晓秋拽了拽身上的蓝色襦裙,好别扭啊!
“晓秋!”
李茵瞧见人,快步上前。
晓秋总是忙,她也总是忙,她们忙的东西还不一样,于是二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李茵抓起晓秋的手,趁着对方愣神的时候给其扣上一个金镯子。
“我就知道你没有首饰之类的东西。”李茵替对方撩起发丝:“发辫也不会扎。”
李晓秋的脸倏然通红:“庄、庄、庄……”
“你的手怎么还是这样?”李茵又摸了两下对方的手,刚刚给她戴镯子的时候便发现了,之前挑水背柴造成的手掌粗糙,没有好上一点。
李茵心疼这姑娘。
“我、我……”
“我给你的香膏羊脂膏,你没有涂吗?”
“……”
李晓秋眼神飘忽:“涂了。”
“多久涂一次?”
“一周?”李晓秋小心翼翼地回答,刚说完,果不其然瞧见李茵黑下来的脸色。
“我叫你一天涂七次,合着你七天涂一次!”
“。”李晓秋不敢吱声,这时候最好低头挨训。
其实她都没想起来过要涂……
“以后要记得每天至少涂三次。”李茵故作生气道。
“是。”李晓秋瑟瑟发抖。
三人寒暄了一番,便一同去找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