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气沈奉灼,敌对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保护。偏偏这个人还是我不要的东西,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完,他靠近一步,强调般快意重复:“你来说说,他好笑不好笑?”
魏病衣:“……”
什么乱七八糟的,瞧把这人给能的。
魏病衣垂眸看了一眼顾棠戈手上带着的链子,再回想起魏松雪在被追杀的情况下都心心念念要找眼前这个人……又是一出倒贴的郎无意戏码,他只能在心中暗暗摇头,叹一声孽缘。
【宿主,顾棠戈对魏松雪太过分了呜呜呜。你快给他背摔!过肩摔!打洗他!】
【不行。】
【呜呜呜宿主你的体内不会还残留着魏松雪的浓烈情感吧,清醒一点啊!渣男不值得爱!】
【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再套两句话。】
【……哈!对付渣男的最好方式就是比渣男更渣!宿主您果然是无敌的!!!】
再次收获系统的星星眼,魏病衣心中冷静。
他极其上道的挤出两滴眼泪,眼角通红:“一点儿也不好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顾棠戈本厌弃扭头,忽然一顿,含笑说:“既然你这么爱我,不如为我再做一件事。”
魏病衣说:“什么事?”
顾棠戈靠近他,伸手轻抚他的脸。
笑声带着蛊惑:“听你顾哥哥的话,一直待在沈奉灼身边。当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就成为我的匕首,为我冲锋陷阵,你……愿意吗?”
魏病衣:“……”愿意个妈卖批。
搞清楚,在被追杀的情况下,现在沈奉灼才是大腿!当之无愧的金大腿!他是脑子瓦特了当奸细,为了个渣男还跑去扎自己金大腿一刀?!
魏病衣一下子失去套话的兴趣,这场戏终于再也演不下去。
手指攀上顾棠戈的肩膀,后者眼中刚流露出笑意,紧接着就感觉一股大力从肩膀传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轻而易举就被魏病衣推的后退好几大步,踉跄的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顾棠戈第一次流露出类似于惊讶的情绪:“你身体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的咆哮声贯彻脑壳:【宿主你是病美人,千万不能露馅变成金刚美人!!!】
【……你要时刻记住我是一名演员。】
魏病衣当即调整状态,咳嗽柔弱控诉三连,使用的无比顺脸。
在顾棠戈眼中,青年神色惨白,额头虚汗频出,身形因为愤怒都有些颤抖。眉头因为自己皱成一团,好看的眼睛也被弄得眼眶通红,蓄满了晶莹泪珠,就像夏日湖泊一般闪亮夺目。
这样脆弱的人将自己推的后退几步,该是怒火攻心用尽了全身气力吧。
顾棠戈陷入沉默。
以往和魏松雪相处过程中,他心知后者自小身体不好,只不过这人性子唯唯诺诺的也惜命,不敢做出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弄得他险些忘记这回事了。忽然一下子见到这样体弱的魏松雪,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魏病衣还沉浸在自己的剧本角色里,泪眼婆娑道:“既然你这么绝情,不如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说着,他眼神暗示意味看向顾棠戈的手腕。
顾棠戈依然发愣:“什么东西?”
“……”魏病衣索性直说:“你手上的链子。”
话音刚落,顾棠戈柔美如春水般的眼睛一暗,面色古怪说:“你在说什么?这不是你的东西,是十年前我母亲病逝的时候,我在她身边发现的遗物首饰,一直珍藏至今极少戴出。”
魏病衣:“……?”踏马的胡说什么,这不就是魏家专有婚约项链嘛,在这鬼扯什么呢。
魏病衣心中再一次为魏松雪感到惋惜,婚约对象为了毁婚约后独霸财产,竟然连遗物这种拙劣的谎言都扯出来了,何其龌龊!
他当即不服,伸手去拉顾棠戈的手,想要就这手腕仔细再瞧瞧那链子。后者活在世上唯一的惦念就是母亲,当然不可能如他所愿。
两人一手扯住链子一端,陷入僵持。
屋外。
肖琅焦急来回踱步,将地板都快踏出几个洞来,不停的抬手看手表。
“怎么还没到20分钟!”
他瞥向窗户边闷头抽烟的某人:“你都不担心魏病衣吗?”
沈奉灼掸了掸披风上的烟灰,声音听不出情绪:“还好。”
肖琅无语走近:“你这像是不担心的样子?”
刚刚沈奉灼比烟囱还厉害,暴风吸入短短十分钟都快抽了半包烟了,现在过道烟雾缭绕,呛得就连他这个老烟民都连声咳嗽恨不得出去透气,偏偏沈奉灼还毫无所觉,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肖琅夺过他手上刚点的烟,在脚下狠狠踩灭:“别抽了!我快要被你呛死了!”
沈奉灼看向窗外:“轮不到我来担心。你是他的旧情人,你应该担心的冲进去,而不是在这窝囊到打扰我抽烟。”
肖琅懵逼:“什么旧情人?你说我和魏病衣还是我和顾棠戈?”
“……”沈奉灼死亡凝视着他。
肖琅脑补了一下顾棠戈,整个人一个寒颤。连忙摇头说:“我和魏病衣认识一个月不到,你听谁说我和他是旧情人的?”
沈奉灼脸色一黑,话从牙缝里出来:“是沈贝告诉我的。”
肖琅皱眉说:“最近军队征兵,你这个弟弟送来跟我参军吧。一天天没事到处瞎传谣言,我说我亲戚怎么都打电话来问我和魏病衣的事情,一个个看上去比我这个本人还了解。”
说完,他又解释。
“虽然我不是魏病衣旧情人,但顾棠戈好像是。之前我在片场看见剧组直播,顾棠戈直接给魏病衣投了一百万。”
沈奉灼神情微滞:“……”
肖琅接着说:“还有两三年前我去过一次魏家老宅,当时看见过魏病衣。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他的确就是魏家的人,沈贝没有告诉你这件事?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反正魏病衣在魏家的地位应该不高,我当时看见他穿着很普通,亲密的给顾棠戈喂樱桃吃。”
一长段话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脑子里都开始浮现出一种最坏的情况。
全帝国的人都知道,五大势力的领头人可以划分为三种类型的情况。
肖琅和沈奉灼算一种,凭借超高天赋与脑力武力在军区打拼,一步一步升阶,按部就班到达高位。太子和魏海洋算一种,他们生来的起点就已经在许多人的终点,成为上位者说起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还有第三种情况就是顾棠戈。
他没有超高的天赋实力,也没有走来就十分强大的背景。一路走来忍的了神捧的了魔,几乎是跪在刀口上一点一点爬上高位。
这也就酿成了他那喜怒无常的性格。一般来说,顾棠戈越迁就一个人,代表这个人的死期越近、想杀这个人的心越强烈。
这说明魏病衣现在有危险!
沈奉灼立即转身,朝着房门走。
肖琅拦路说:“你干什么!”
沈奉灼声音微沉:“让开。”
肖琅皱眉:“说好了20分钟,还没到时间。”
沈奉灼看了他一眼。
“你和魏病衣约好这个20分钟,我没约。”
换言之,他想进就进。
肖琅:“……”流氓一般的预判都出来了。靠!刚刚谁说自己不担心的!
门敲了两声,无人应答。
沈奉灼不再等待,直接握住门把手,一把将其拽开,门上直接被捅出一个大洞。
屋内正僵持着呢,还没有来得及争出一个胜负,旁边的门就被人给拆了。
两人都是一惊,将手链拽的更紧。
魏病衣心知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想接触到顾棠戈,获取婚约项链可就难了。现在三打一硬抢肯定能抢的过,偏偏抢又不计入敛财成果。
急火攻心之下,他猛的咳嗽出来,一口血直接喷在项链之上,将两端的手都染的血红。
“……!”场内三人同时面色一变。
顾棠戈抿唇看着手里的血,羽睫微颤。
沈奉灼本来在前方,他的动作应该最快,然而此时他的视线在魏病衣苍白脸色上顿了一秒,紧接着就移到那被血染的看不清形貌的链子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一时间没有动作。
肖琅可没有想那么多,他直接冲上来拽住顾棠戈的领口:“好你个狠心凉性的顾棠戈,竟然连一个重病的人都要去迫害?”
他高高扬起拳头,看上去是顾不上京圈与东北圈交恶问题,非得出这口气心底才舒坦。
关键时刻,魏病衣沙哑着嗓子,猛的出声。
“你别打他!!!”
肖琅回头,一脸怒其不争:“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护着他?!”
特效药还有效用,魏病衣吐完血反倒觉得神清气爽,跑个八百米都没有问题。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婚约项链这事可以慢慢来,从长计议。
想了想,他主动放开项链,擦干净唇边的血。无奈解释道:“我真没护着他……”
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屋外响起许多人嘈杂交谈声,顾子骁的声音格外扎耳。
“兄长、元帅还有少将军都是掌控大局见惯风雨,都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在公众场合打起来。都放心跟我来吧,展会已经开始了,这些大人物怎么能缺席!”
众人窃窃私语,想起刚刚在大厅那个抢人的核能画面,还是有些迟疑。直到顾子骁再三保证,他们才满脸犹豫的跟了上来。
走了两步,一地烟头,烟雾缭绕。
不少人的视线更加质疑。顾子骁依然满脸认真的担保,颇为自信的走在了最前方。
又走了两步,门板只剩下一半,凄凄惨惨戚戚的挂在门框上,怎一个惨字了得。
透过门洞往里看,这下子顾子骁也有些绷不住了,大呼一声:“靠!”
看见他这个反应,人群也有不少好奇旺盛的,他们透过门上的大洞往房间里看,一看清里面的景象,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傻眼了。
“……!!!”
雾草!刚刚谁说这群大人物掌控大局见惯风雨不会打起来的,这特么的不仅仅打了起来,血都给人打出来了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魏病衣: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血其实是我吐他们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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