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倾城迷人的媚眼飞过来。
“谁想要你死了?我是要你欲仙欲死呢,谁知啊,人家竟不领情,真是白费我的一番苦心。”
段子离脸色顿时黑了下去,眼风扫过去。
接到他不善的目光,端倾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无耻!”
对于佟书瑶给他下的定义,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笑道。
“若是别人这样说我,我早就拆了他的骨头了,是你嘛,我只好算了,谁让你是我请来的贵客呢?”
“贵客,这就是你们对待贵客的方式?”佟书瑶嗤之以鼻。
转动着手中的短笛,端倾城慢条斯理地道,“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给我父王看病的,在这之前,我不得考验一下你的医术吗?我已经看过你开的药了,倒是没有让我失望。”
切!若是她连入门级春药迷情散都解不了,那她有何颜面面对江东父老?
她刚刚恢复意识,身子还很虚弱,没有多余的力气与他瞎掰掰。佟书瑶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看样子你得修养一阵子才能给我父王看病了,不急,我有的是时间。”端倾城说完,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递给她一个妩媚的笑意之后,负手信步走出了沉香阁。
整个袭衣大概都被汗水湿透了,此刻贴在身上,好难受!
“我带你先离开这儿。”段子离弯下身来就要抱起她。
佟书瑶本能缩了缩身子,“不要。”
看见段子离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她低下头,挣扎着想从站起来。谁知道刚下了地,就软了下去。
段子离扶住她,不顾她的抗拒,将她背在背上,走出了沉香阁。
她好似经历了一场大仗,她疲惫地趴在他的背上,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抗拒。
她已经无暇去在意与他之间的芥蒂,至少他为她熬药的那一刻,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瞬间的感动的。在她以为她命不久矣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辰,只是没有月光,四周很安静。
“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她轻声问了出来。
段子离本就走得不快,闻言顿住了脚,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你我之间没有仇恨。”
漠桑皇城神秘的夜色里,她听见他似乎说了这么一句。
念冬阁。
楚儿一直焦急地等在念冬阁的门口,此刻看见段子离背着佟书瑶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楚儿,准备香汤。”段子离吩咐。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楚儿急急答应着快步去了。
一柱香后,她泡在了雾气腾腾的浴桶里。
楚儿要服侍她,她坚持不要。虽然她没什么力气,但是自己洗澡还是可以的。
出了太多的汗,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她确实需要好好地泡一个澡。
洗完了澡,穿上了楚儿已经为她准备好的衣服。
“姑娘,你好了吗?”楚儿在外面问。
“好了,你进来吧。”佟书瑶回道。
楚儿走了进来,笑着对佟书瑶说道,“姑娘,公子说了,今夜您就在这儿睡下吧,还有,如果有什么需要,叫楚儿就可以了,楚儿能听得见。”
“嗯,谢谢你,楚儿。”佟书瑶点了点头。
洗完了澡,已经清醒的神志开始回想这发生的一切。
早就料到段子离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漠桑王的义子。
所以之前以为已经想明白的一些东西,此时似乎又变得复杂了。
她糊涂的是,段子离如果有心想害她,为何会救她?而且,他看起来那么不像是在做假。
想起那个妖人,她心头养的那一万匹草他马就又开始闹腾了。
她好歹是皇上派来的太医,他竟然一来就摆了她一道,害得差点失了身,甚至丢了命。他难道就不怕她借着看病的由头把帐算在她老爹的头上?
可是,她是怎么醒过来的?她非常清楚,迷情散到了最后阶段,就算是有了解药也已经没有用了。
睡得不是很安稳,感觉并没有睡多久,就天亮了。
整个身体软绵绵的,浑身乏力。
佟书瑶走下床来,在书桌上找到纸笔,写了个药方子。
“楚儿,麻烦你帮我熬点药,就照着这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