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季礼准时来到太子府,寻着琴声向花园走去,果然看到凉亭内遇颂凌一人在弹着古琴。
“季礼给太子请安。”
“免了,这里就你我二人,不需要这些繁文礼节。”
“呵~太子的琴艺精进了不少啊。”季礼笑道,“丝弦之乐,珠玉之声,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季礼,你何时变得这么嘴甜了?”遇颂凌笑道。
“但是……”季礼话锋一转,“太子的琴声,柔美中透着凌厉,暗藏杀机,今晚叫我来,恐怕不只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哈哈~~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一点就透。”遇颂凌凑到季礼耳边压低声音说,“这次召使臣回朝,为父皇祈福只是个幌子。”
“果然。”季礼心道,又问,“那召我们回朝的实际目的是?”
“东阳国国君可知你为什么回朝?”遇颂凌再次问道。
“父亲依圣旨所言,以国君重病为由请东阳国君准我们回朝。”季礼回答。
“东阳国国君怎么说?”遇颂凌急忙问。
“他……对皇上的龙体倒很是关心,还带了许多滋补身体的药物。”季礼想了想,说,“太子对东阳国国君很是警惕啊。”
“我怀疑东阳国企图对咱们不利。”遇颂凌开门见山的说,“这次急召你们回来,也是怕他日若是开战,你们一家会被当做人质。”
“哦?发生了什么?”季礼问道。
遇颂凌将最近接连发生的朝廷命官被杀的事件说与季礼听。
“在东阳国,那种偏紫的蓝色的确广泛用于布料和瓷器。”季礼说道,“照你所说,东阳国的制造这些案件,用以就是造成元国内部的混乱,使他们有机可乘。但是,那些人究竟躲藏在哪里?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
“这些我也正在派人去查,目前为止没有获得更多的线索。”遇颂凌有些懊恼的说。
“殿下,谢谢你。”沉默半晌,季礼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季礼微笑,“谢谢你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你。”遇颂凌勾起嘴角,“从小时起,我便相信你了。”
“对不起。”季礼低下头。
“呵~又为什么要道歉?”
“当年~是我不够坚持,选择了离开,辜负了殿下的情意。”季礼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
“你不用向我道歉的。”遇颂凌看着季礼的眼睛,笑得温柔,“当年是我年幼,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才会气你离我而去。父皇母后以你的父母相要挟,你又怎能不屈从,倒是因为我,害得你父亲的官位连降三级,被迫出使东阳国,十二年没有回朝,我心中一直过意不去。曾多次向父皇上奏,请他准许你们一家回朝,父皇明明准了,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实行。”
“是我求父亲不要回朝的。”季礼的话令遇颂凌震惊,“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宁可不见你。”
“很多事情远没有想象中复杂。”遇颂凌轻咳着掩饰着表情的不自然,“我们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不是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