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他们真的很想吼叫,很想呼救,很想大声求饶。
可谁让他们的变形能力太出色呢?此刻他们身上从毛色到内脏,从尾巴到声带,都和普通花栗鼠一模一样,无法发出鼠类以外的声音。
噬元兽的触须在笼子里舔舐了足足两分钟,这两分钟对斯克鲁战士来说,用“度秒如年”来形容都不过分。
终于,触须卷起了一只花栗鼠。
这只肥肥的花栗鼠不是斯克鲁人变的,只是普通的小鼠,吱吱叫着胡乱踢蹬着四肢,徒劳地挣扎着,然后被触手拖进了噬元兽的嘴里,咽了下去。
看着噬元兽恶鬼一样的表情,斯克鲁战士知道,这个怪物是在折磨他们,不给他们一个痛快,而是把他们身边的“同类”一个接一个地生吞活剥,然后享受他们的恐惧和绝望。
“斯克鲁的祖先们果然没有说错,噬元兽是恶魔,真的是恶魔啊!!!!”斯克鲁战士在心里呐喊着,与其这样遭受着心灵创伤,还不如拼一把。
他们只求速死。
忽然间,他们不再瑟瑟发抖了,仿佛祖灵附体一般,视死如归。
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他们要让噬元兽知道,就算是蝼蚁,也可以选择站着死。
“恢复本体吧!兄弟!”两只“花栗鼠”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决然的心意。
他们知道,变回本体的那一瞬间,他们的身体会撑破这个鼠笼,然后再下一秒,就被噬元兽吃掉。
他们的“自杀”行为没有奏效。
变身失败了。
噬元兽的触手刚才在笼子里舔到了他们,他们的身上沾到了噬元兽的口水。
噬元兽的口水,让他们暂时失去了天赋的变形能力。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只能作为花栗鼠,而非斯克鲁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种情况,就叫做“求死不能”。
“恶魔啊!”这俩斯克鲁战士这下彻底崩溃了,他们燃烧了自己全部的勇气,才会让热血澎湃起来,视死如归。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他们萎了。
恐惧和绝望再次席卷而来,彻底将他们淹没。
斯克鲁人代代相传的终极恶魔传说,并不是什么地狱领主,也不是什么罗南或者灭霸,那些都是垃圾。
这一刻,这俩人回忆起了童年调皮捣蛋的时候,族中的长老们给他们讲过的那个小故事。
那个故事是斯克鲁一族的禁忌,以至年幼的儿童听过一遍后,会造成轻微的脑损伤,也就是俗称的“失忆”。
只会留下对噬元兽深入骨髓的恐惧。
“小咪咪,快来哦,晚饭做好了哟!”厨房里传来了钱松的声音。
“喵?”噬元兽瞬间收回了所有的触手以及恶鬼表情,歪头瞄了一眼厨房,发现钱松并没有过来,也没发现它的异样,不由得舒了口气。
“咔咔~”它清了清嗓子,然后吐出来一只花栗鼠。
看上去,就和刚才被它吞下去的那只一模一样。
除了那双赤红的眼睛,和鬼畜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