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见礼落座,李玄坐在了上首正中,曾柱和楚橘换到了下首,下边儿番子上来送上茶水糕点,李玄才说起了此来的目的。
三人按年岁说都还是少年,对于刚才这一套繁文缛节其实都厌烦的很,可屁股决定脑袋,到了这个位置说话办事自有一套规矩,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还得考虑到下边儿人的看法。好在三人也是宫里的出身,本就是条条框框各种规矩的约束下长起来的,所以适应起来倒也快。
“都说天家富贵,可咱们都是宫里出来的,那些所谓的富贵都是面子货,内里边儿不说别的,那内库可是眼瞅着要跑耗子了,咱家今天入宫一趟,不过好歹还是抠出来了五万两银子,算算时间,一会儿该就送去第二司了,楚司主,这回你可要省着点儿花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玄帮自己的忙,楚橘自然不能冷脸:“这是自然,有劳督主费心。”
“费不费心谈不上,只是想问一句,楚司主你这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出去了到底什么时候能给咱们东厂拿点儿回头钱儿出来啊。
不不,咱家不是来逼问你什么,咱家也知道三个月的时间就让你第二司来扛东厂的开销是笑谈,可你差不多能不能给咱家一个大概的日子或者说法啊。毕竟宫里二十四监可不都是咱们自家的人不是?”
“这。。。”楚橘偷眼瞟了曾柱一眼,见他没动作,抿了抿嘴:“快了快了,再有两个月可能就初见眉目了。”
李玄摇头:“初见眉目?那到底是个什么眉目呢?”
“反正就是。。。反正就。。。”楚橘支支吾吾不想说,一旁曾柱开口问道:“督主,可是今早进宫遇到谁,听到什么了?”
“呵。”李玄苦笑:“遇着万通了,他与咱家说‘海禁可不是那么好开的,多少家的利益,东厂可扛不起,小心惹的一身骚。’他话说的不好听,但终究也是看在咱们父辈的面子上为了咱们好。
只是有一节,咱家再怎么说也是东厂的提督,你们瞒咱家不要紧,倒是把旁人也一并瞒住啊,现在外人都知道了却把咱家蒙在鼓里,这有点儿不大合适吧。
不说别的,真到时候有什么事儿了,上边儿追问起来肯定是要咱家去扛,咱家到时候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李玄这话也算是掏心窝子了,楚橘和曾柱对视一眼,也知道自己事儿办的不占理。可往日关系尴尬,现在李玄一问楚橘便说,总觉得又有点儿掉面子。好在曾柱能在中间圆个场:“督主,非是不愿与你说,只是事情一来没有眉目,二来牵涉太大,楚司主性子鲁直,不愿牵连你。
不过你说的也是实情,事情到最后总是绕不开你,那既然你问,我们也便不瞒你了。橘子,你便与督主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