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盈闻言,连忙将双手张开手心向天给皇后和御医看,道:“娘娘请看,臣妾的手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臣妾真的碰都没碰过她啊!”
“此事本宫自然会查清楚。”皇后冷冷看了李月盈一眼,问御医道:“还请大人再仔细看看,可有别的线索?”
御医点头应下。
李月盈不敢多言,只不停地流着眼泪。
谁也没有注意,一直低着头跪着的林宜佳,悄然朝后面跪着的彩画打了一个手势。
彩画见到之后身子一颤,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将靠着门槛边的一个蒲团悄悄地翻了一下,而后突然惊声尖叫了一下,双眼圆睁,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嘴,一只手指着一个蒲团,颤抖不已。
她是这林唱佳的宫女,本就跪在最外面。
她这一尖叫,在场所有人都向她看过来。自然也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个沾血的蒲团。
李月盈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干净净。
有小太监立即将那蒲团呈给皇后娘娘看了一眼,而后给了御医检看。御医检查了一下上面的血迹,又小心翼翼地翻看了赵安悯的鼻子和嘴巴,而后回禀道:“回娘娘,宋夫人确实是被这块蒲团闷住口鼻窒息而死的。臣在宋夫人的鼻孔和喉咙内,都发现了细小的蒲草。娘娘明鉴。”
皇后娘娘冷冷看着李月盈,道:“李太嫔,你还有何话说?居然在佛堂行凶害人,你倒是不怕真有佛祖惩戒!”
李月盈直呆愣愣的。
突然,她眼珠一转,看到了外面来了个人,顿时精神一震,爬到皇后娘娘面前,说道:“娘娘明鉴,臣妾的确有话同您说。娘娘明鉴。”
皇后娘娘冷声道:“证据确凿,本宫不必再听你任何话。来人,将她堵了嘴巴,押下去!”
“是!”顿时便出来两个太监,架住了李月盈的胳膊。
“县——”
不待她多说半字,其中一个太监便一拳打向她的下巴,将她剩余的话都打落回肚子去。紧接着,另外一个太监从怀中掏出帕子毫不客气地塞住了李月盈的嘴巴,再反手一剪,拿了绳子将她麻利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李月盈犹自不甘心地“呜呜”挣扎着。
皇后娘娘冷冷地看着她挣扎,淡淡地道:“念在李氏是伺候过先帝的人,便赐白绫吧。流云,你送李太嫔上路。”
“是。”流云应道。
“摆驾,回坤宁宫。”皇后再不看李月盈一眼,淡淡地道。
待走到才做宫女打扮偷溜进来的魏薇身边之时,皇后随手一指,道:“你来扶着本宫。”
魏薇无法,只得学着宫女的做派,垂首扶着皇后娘娘,缓缓走出了念福宫。
不多时,流云带着两个中年太监沉着脸过来,行礼道:“禀娘娘,李太嫔殁了。”
“发还家人吧。”皇后叹息道:“至于宋夫人,其送她的尸身出宫,停灵归云寺,着人通知宋大人吧。”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人去办。”流云应声之后,转身又去了。
皇后娘娘一行回到坤宁宫,才一坐下,皇后的脸便沉了下来,问那宫女道:“碧海呢?”
那宫女抬起头,却是魏薇。只见她抬头看了一眼,被皇后娘娘的脸色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表姐……我……”
“本宫问你,碧海呢?”皇后声音沉下来。
魏薇不敢多言其他,低声道:“我将她打晕,关在屋里了。”
“来人!”皇后高声道:“碧海办事不力,重打三十大板,降职为粗使宫女!”
“是!”有人应下,转身便去传话。
魏薇吓了一跳,忙想要替碧海求情,抬头却见皇后眼神如刀地盯着她看,只看得魏薇一阵心虚。而这心虚又让魏薇恼了起来,冲动之下,脱口而出道:“是我自作主张,表姐你冲碧海发什么威风!”
“大胆!”皇后向身后凤座上重重一阵,怒视魏薇那脾气上来犟起来的神情,心中怨其不懂事,道:“轻风,掌嘴!让县主涨点儿记性!”
“表姐!”魏薇难以置信地瞪着皇后娘娘。
轻风走到魏薇面前,说了一声“县主得罪”,便挽了一下袖子,猛然真的抽在了魏薇的俏脸之上。
魏薇被这一下打得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