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了没有?”林大夫人问道。
李大夫人再次摇头,哭着道:“没有。老大那样情况,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得罪了谁,心头没个主意,也不敢轻易报官。”
李文博得罪的人……林大夫人沉默片刻,想着刚刚李大夫人的说辞,其中多有蹊跷,又问道:“都丢了什么东西?”
“一些金银珠宝……说不定是有强人上门,伤了文博,抢了东西走了了。”李大夫人低泣不已:“可抢东西就是了,文博的人去哪儿了?金银总能再挣,人没了,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说到此,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林大夫人劝慰道:“嫂子且别忙哭,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她对冯嬷嬷道:“去叫少爷来。”而后,林大夫人对李大夫人说道:“夫君去了衙门暂且不在,我让家康领那可靠人陪你去看一看。嫂子,你也知道文博他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大阵势,等闲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你且安心,守住家,别让其他人给钻了空子……”
李大夫人听林大夫人这么一说,仿佛是得了一个多了不得主意一般,心头大定——是啊,她儿子都没死在战场上,怎么反而在盛京城这地方没了命?那些血什么了,也不一定就是他的……
就算是他的,她瞧着心疼,文博他并不一定就当回事!
反倒是家中……去年的时候替文强娶了眼皮子浅了,此时见家中乱了,指不定要偷偷藏起多少东西,然后只说是丢了……想到此,李大夫人擦干眼泪,道:“弟妹说的是,我的确不能自乱阵脚。”
“嫂子能这样就对了。”林大夫人目露赞赏,安抚她道。
不一会儿,林家康得了消息从前院赶过来,见了礼。
林大夫人便把李家的情况略说了说,吩咐他道:“……家中护院里有个叫周成的,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前哨,人是极可靠的,你带上他,替你表婶查探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家康二话没说应下,领了吩咐,出去点了人,跟同李大夫人走了。
这一去,也没耽搁多少功夫。
下衙之前,林家康就带着那周成回来,向林大夫人回禀道:“……看痕迹,并不是强人入侵,倒更像是李公子从外面受伤回来,从后墙跳进了院子,开门稍稍包扎了一下,而后拿了伤药金银等物,再次从后院墙翻走了。”
“的确是李文博从外受伤而归?”林大夫人再次确定问道。
“没错,这样的痕迹,属下还不至于看错。”周成说的笃定。
林大夫人心中清楚周成的能耐,知他这般确定了,应是八九不离十。那么,李文博在外受伤,而又不敢在家养伤……林大夫人沉思一会儿,问道:“你将实情同李大夫人说了没有?”
林家康在一边接话道:“娘,是我让他实话实说了。不然表婶怕不肯放我们离开。不过周老伯也提了,既然李文博还能翻墙,就表明他并未有生命危险,安了表婶的心。”
“只是,二表嫂听说之后,就同表婶言语有了龃龉,眼瞧着就要恼起来,我们便告辞了。”林家康少年清俊,不急不缓,周身仿佛永远萦绕着书墨淡香,仿若一副水墨丹青画卷一般,隽永风流。
“你处置的不错。”林大夫人含笑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点头十分满意,让人赏了周成,又同林家康说了一阵话之后,才让他回前院去了。
之后,她不免又同两个女儿说了一说。
旁晚的时候,杨广北回到了风荷坞。
林宜佳抓住他,咬唇问道:“这几夜你是不是都出门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当日真的是李文博放的爆竹?”
杨广北点点头。
“赵玲珑同李文博……”她心中冒出来的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李文博那个人,怎么会为了情爱冒险……赵玲珑也不会……”林宜佳口中喃喃,心想,赵玲珑会爱上李文博?笑话吧!若真是喜欢,赵玲珑完全可以嫁给李文博的,又何必弄出眼下这一出!
杨广北不屑地道:“你那表哥勾搭赵玲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一日他能够得了赵玲珑的心,从而让亲王府出面恢复他的军职和战功?听说赵玲珑被关想见他,他当然要应约而至。”
“而赵玲珑更是个傻的,竟然还真的被他的行为感动了,化妆跑出去找他……呵呵,她真还当自己是千万宠爱于一身的,人人都要替她的荣誉替亲王府的荣誉着想,总是替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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