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余归晚加以颜色,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在他们的眼里,她一直都是最好相处的人,可是她刚才的话却让人心惊,不由得让有些人联想到三年前莫老夫人的生日宴会,盛世集团的大小姐实打实地挨了她一巴掌。
秦曼殊再骄纵的性子,此刻也不敢再说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从今晚上之后,她一定会成为这个圈子的笑话。
有自己最好的朋友站在身边,杨静觉得很温暖,那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了她冷硬的心脏,流遍她全身的每一处血管。
“你们继续,今晚上的费用算在我的账上。”还未等众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季翰林已经拉起杨静的手,大步朝着包厢外走去。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在他们眼里,季翰林一直都是一位合格的未婚夫,从来不会招惹其他的女人,这一次却……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谁都不敢说一句话,甚至连大气儿也不敢喘,就连余归晚也没有想到,季翰林竟然会这么做,心里感慨万千。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秦曼殊死死地咬着下唇,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来,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无视。
季翰林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将她撇下!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个女人算什么!
从皇朝的大门口走出来,她立刻就甩开了他的手,被他牵过的手指有些发麻。杨静不由得皱了皱,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抹异样。
迎面而来的夜风立刻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微卷的长发吹得有些凌乱,拂过脸颊,有些微微的痒。
竟然小雨了,雨不是很大,但是从这里走到停车的地方,依旧会被淋湿。
暮春的夜晚依旧有些凉意,飘过来的雨雾黏在她的发梢上,她的睫毛间,她的掌心里……也黏住了这三年他对她蚀骨般的思念。
面对面站着,季翰林看不清楚她的脸色,却能感觉到她身上那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他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你在这等着,我过去把车开过来。”
“你喝酒了!”似是想起什么,杨静立刻说道。
“你看到我喝了吗?”季翰林微微够了勾唇,眸中笑意狡黠。
杨静轻轻地抿了抿嘴角,眉心不自觉地拧在一起,这厮还真是够无赖的。她深深地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嘴角微微蠕动了一下,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由着他走出了大门口的玻璃屋檐。
那一抹孤寂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雨中,他的步子很快,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一直到他钻进了那一辆黑色的悍马。
不知道他哪里拿来的一把黑色雨伞,一直撑着伞将她送进了车里,这才又绕过车头自己上车。
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打在路边梧桐宽大的树叶上,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响声。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黑色的悍马在宽阔的大道上疾驰着,一幕幕闪耀的霓虹不断往后掠去,熟悉的街景却散发着陌生的气息。
这不是回去的路!杨静冷不丁地皱眉,回过神来,她立刻发现这不是她回家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侧过脸看着脸色微沉的季翰林,心里立刻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忽又想起什么,杨静嘴角含笑,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季少,你该不是想金屋藏娇吧?”
季翰林的眸色倏然一冷,却依旧淡淡地说道:“若是我想的话,你也不见得就会愿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真的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吗?”
杨静微微一愣,立刻望向车窗外,因为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就算是借助道边的路灯也无法看出这是哪里。
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一直到季翰林将车子稳稳地停靠在一栋公寓的前面,她这才恍然记起来,心下大骇,这里是季翰林的私人公寓,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她脸上微微诧异的样子,季翰林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地继续打量着她。
杨静收回目光,敛了敛心神,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红唇潋滟:“季少,你就忍心将秦小姐一个人留在那里收拾烂摊子?”
“可是,我更不想看到你受委屈。”他安静地注视着她,漆黑的双眸如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却又晕染了一些迷离的色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