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秦凤抱着儿子领着青娘前往老宅。
虽然她在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悲苦,可那眼神深入传递出来的信息确是显而易见的。
这些日子以来,秦凤娘儿仨个一直深居简出,所以今日的她们面对乡亲们张望的嘴脸都非常忐忑。
秦凤如此,青娘亦是如此,只有小家伙穿着新衣兴奋的东张西望。
“哟,那不是福贵家的秦凤嘛,啧啧,要不说人家咋那有钱呢,敢情都是福贵做贼偷来的,,,可真是有本事,居然偷的还是铁器!”
虽然田氏站在很远的地方,但是那尖利的声音确空旷清晰的传了过来,尤其田氏与她身边的妇人们,那兴灾乐祸的笑声,简直像夏日的岩浆,烤的秦凤脸红之极也羞愧之极。
如果换做以前,秦凤一定不会放过路边说出如此恶毒之言的田氏,可是今日,在大年三十的傍晚,秦凤确急急的拽住青娘快速的向着福家老宅奔去。
而且还有比秦凤脚步更快的泪水,清流之下!
可当她们刚刚走到老宅门口,另一个更加讽刺的声音刺破了秦凤的耳膜。
“呸,大过年的哭丧着脸进门,晦气!”
福青媳妇张氏刚从厨房迈步出来,抬眼便见到秦凤满脸泪水的样子,不但不像家里人似的上前安慰,反而恶语相向,比之那田氏更加可恶。
“你,你可是福贵的亲大嫂!”
秦凤到底心虚,她哪里还硬气的起来,本来就难过的她这下子眼泪流的更凶了。
张氏瞧见老二媳妇懦弱无助的样子,心情更加舒畅,闻言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大嫂,哈哈哈,我确实是福青的媳妇,可是确是不敢当你们两口子那声大嫂,我们福青可是良民,自从有了福贵这样有本事的弟弟,出门在外可真是长了脸,走哪都有人打听他是不是有个做贼偷铁器的弟弟!”
说到这张氏又转过身喊向屋内,“娘,给您老丢人现眼的二儿媳妇来了,我是直接撵出去呢,还是给您老请进来!”
要说这张氏的心眼也确实够坏的,福老太太因为老二被下大牢判了六年,虽然在得知结果的时候,嘴上不曾再说些什么,可是那嘴巴里一直没停起过的大泡确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再不争气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福老太太哪能不心疼!
尤其在当初秦凤去牢里看福贵的时候,福老太太心中那是极想去的,可是奈何福珍拉着自己不让出屋子,所以才错过了探监。
“你个缺心少肺的,以后你少到外头去吵吵,滚出去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