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哪门子的嫂子,,”
眼见着俩儿个女人又要吵起来,里长再次大发神威,直喊了两句,那张栓家才把事情的大概说个清楚。
要是按她说的,陈板只是在帮她挤羊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那母羊从后面踢了一下,然后赶紧的张栓家的便扶了陈板进了屋子,可哪知道刚刚进得屋子还没等看到伤情,陈板家的便和他弟弟回来。
其实换做别人家也没啥,可是这四里八邻的都知道,陈板家的婆娘是有名的醋坛子,这可到好,再加上陈板起来一急,听得声音急着起身的他便又撞到了张栓家的身上,这不,以后的事情大家也就知道了。
虽然这样说法,也凑合着能听得过去,但是显见的大伙在看向陈板和张栓家的婆娘眼神就不同了。
谁又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确实是这么回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这样的事情,里长也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在他看来,事情最好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见二人全都点了头,尤其陈板更是使劲的点头以示自己的清白。
“陈板媳妇,你看,这事也确实有些误会,有的时候吧,确实眼见的也做不得真,尤其他们又没真的干啥,你要是心疼你那两孩子,想着他们好,以后啊,这事也就不要再提了。”
里长说到这又忙瞪向张栓家的婆娘。
“你也是,以后别整天把脸抹的跟张死人脸似的出来吓人,你说你长啥样就是啥样,那脸抹的再白点晚上出来都能吓人了,栓子虽说也走了一年,可是你那娃也太小了点,就是有啥心思想法的,也是找个正经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就你现在这打扮,你问问咱这古怀县里有人敢要你不。”
这话说的,青娘再想想那白的渗人的鬼脸,心说话,这里长可真是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了。
“谢谢三叔提点,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对不起嫂子了,让你们两口子生气也不是我的本意,我确实只是想挤点羊奶,我那娃儿!”
估计大伙也都知道她家的情况,在听得那呜呜的抽泣声时,明明刚刚还存了看笑话的人群也都忍不住的替她可惜。
要说张栓那也是一条硬汉,可惜,唉,,
这当娘的都舍不得孩子,尤其是泼辣的媳妇,别看她们呼天抢地感觉很厉害似的,其实在某些时候,越是这样的媳妇越是重情意的。
比如陈板家的婆娘,想到自己那两个懂事的儿子,心中一软。
拔开还拽着她的几个人,拉起陈板对着里长道了声谢,又头与不回的与大伙打了声招呼便扭身要走。
直等着她拉扯着陈板领着兄弟走了几步后,又回过身瞪向张栓家的婆娘。
“张栓没了,张栓的娃我也可怜,可是你,以后不许再登我家的门,我不管你去哪挤奶去,反正就是不许再到我家门口来晃悠,这次饶了你,下次让我看见你跟我家陈板眉来眼去的,小心我劈了你!”
这气势,掷地有声,青娘直感觉这是她重声以为迄今为止看到的最像爷们儿的媳妇。
而张栓家的婆娘也是在大伙可可怜的目光中,一摇一晃的向着自家的方向走去,而且就像她形容的,连她来时带来的碗也被陈板家的婆娘回到家后,以第一时间从院中被扔了出来。
“啪”的一声,摔的粉碎。
大家伙瞧着,没准还真像他们刚刚说的,只是挤奶呢。
里长也随之让大家各回各家。
青娘见大伙都走了,才从暗处急走几步追上里长。
“里长爷爷请等等。”
里长听得有人呼唤自己,立即止住身形,扭身便见到一个十多岁半大小子急跑到自己跟前。
“你喊我,你是?”
里长想了想,脑子里确实没有眼前这人的印象。
青娘心中想着福贵,学着她爹的平时的样子,憨憨的一笑,露出一口洁白莹亮的贝齿。
“里长爷爷好,我是老远地方寻亲来到古怀县的,可是到这里才发现,原来的叔伯一家早在几年前就搬到京里去了,又因为来的时候银钱也花光了,所以不得已今天就到了山上想着找点野果子啥的吃,哪承想今儿个运道好,竟然得了一个大家伙,尤其刚刚见得里长爷爷是个心善的好人,所以,,我想着。”
青娘也是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有几分把握,她实在是喜欢这个庄子,虽然离县中心的主街是最远的,可是那条街即便是再长也比之以往曾经见过的县城小了许多,所以这个庄子青娘便一心一意的想要留下来。
“哦,你叫什么名字,可有身份路引?”
里长是干啥的,那经过的事可多了去了,就刚刚青娘的那一翻话,里长一下子便知道青娘打的啥主意。
不过这事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得的,尤其庄子里更是不能随便接待外来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