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只为前一夜的折磨,一下子便让她清减至此?
她清瘦时确比丰腴时娇怯美丽,看着如一朵将绽未绽凝着露珠的玉簪花。舒咣玒児
可许思颜忽觉父亲说得非常有理,木槿还是胖些更顺眼。
他揽住她,轻轻摩挲她的面庞和脖颈,再不去捏她清减的面庞了。
木槿觉出他指间的温柔,静默而顺从地依到他的胸前珥。
她被送回后便沐浴过,头发上犹自散着清新的花草香味,还有她自身的温软甘香。
许思颜紧拥她,轻轻地嗅着小妻子芳郁的气息,满怀的阴霾不知不觉间便被冲散了。
他低低问:“昨晚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南霜说你跟几个会武的男子离开了。骂”
木槿身子僵了一僵,头依然埋在他胸前,半晌才道:“也没什么,是我们蜀国的几名高手。”
“蜀人?”
“嗯,我瞧着你那边起了大火,便发出暗号,试着通知附近的蜀人相援。本来只是碰碰运气,不料真有昔日蜀宫两名侍从听得北乡风光不错,正在附近游玩,当即邀了人寻过来。”
“后来呢?”
“后……后来?”
木槿仿佛听不懂。
她的神色迷惘,甚至木讷,正是许思颜从前极不待见的神情。可不知怎的,这会儿瞧着烛火摇曳下瞧着她大却失神的黑眼睛,他不由地将她揽得更紧,竟不忍再问下去。
但木槿到底回过神来,垂头道:“你问那些蜀人么?我找他们问了些蜀国的事,估料着别院这边楼大哥应已控制了局势,异国之人不宜插手,所以便叫他们走了。”
“走了?”
“虽说吴蜀交好,可连你都出了事,到底得避些嫌疑,所以我叫他们别掺和,尽快离开。”
木槿答得很快,可许思颜却愈加疑惑。
木槿武艺甚好,人又机敏,绝非寻常女子可比,所以近月来虽然接连历险,终能化险为夷。
那些人若是来自蜀宫,深知她底细,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原也不足为奇。
可他寻到木槿时,亲见她已憔悴狼狈成那副模样。
若是那些蜀人离开后出的事,无疑是那些乱兵所为。
但他早在纳闷,逃入山中的寻常士卒身手一般甚是寻常,便是真的起了色心,木槿纵然劳累一夜无力对敌,借了密林和夜色的掩护远远逃开应该不会太困难。
若是蜀人离去之前她便已是这副模样,那么,这些蜀人便极其可疑了。
能听木槿召唤而来的无疑会是高手;且木槿既认得蜀宫旧人,也不会加以防备,若来人临时起了歹意,木槿必定难以招架。
她身份贵重,便是受人欺辱,也不好声张,何况欺辱她的人正是她蜀国之人,更加有苦难言……
许思颜越思越怒,却再也料想不到,夜间木槿确曾被人侵辱,只是那个把她往死里糟踏作践的元凶,正是他自己。
他正要细问之时,忽觉木槿肩背微微抽动。
而一团温温的湿意,已自木槿埋在自己胸前的面庞缓缓沁过单薄衣料,熨在他的胸口。
心里蓦地一柔软,滚到舌边的质问迅速吞了回去。
这丫头心里必定也难过得紧,何必再去揭她伤疤,令她难受?
何况若非因为救他,她又怎会半夜三更出现在杳无人烟的深山密林?
他轻揉着她细巧的肩,柔声道:“乖,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出了事不能好好照顾你,还累你受那样的苦。日后我必定好好待你,再不叫你受一点委屈。”
这话听在木槿耳中,分明在为昨日之事赔礼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