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不屑道:“什么脏的臭的女人都睡过的地方,叫我睡?不然你天天忙你的去,我依然去宫里陪父皇下棋说话儿。”
许思颜早知她要强,再见识她今日手段,晓得今后自己后院不会那么太平了,便觉有些头疼;再往深处思量,品出其中酸溜溜的醋意,却又觉得欣喜。
他笑道:“嗯,我忙完了,也去陪父皇下棋说话儿,一家子聚在一处,多热闹!”
两人正说笑时,那边秋水过来禀道:“太子,太子妃,宫里的李公公来了!”
话未了,李随已在两名小太监陪同下缓步踏了进来,躬着身子笑道:“太子、太子妃可回来了!皇上真真牵挂了许多日子了!”
他说着,上前要行大礼时,许思颜已急叫人扶住赐了座,木槿早令人奉了上好的清茶来,笑道:“有些日子没见,李公公倒是愈发精神了!”
李随是当年跟着景和帝的心腹,当今的吴帝许知言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如今年老,许知言本让他呆在宫中颐养天年,但李随是个歇不下来的,依然只在许知言跟前侍奉。许知言少了他也觉诸多不便,遂由着他呆在身畔,却免了他在跟前立规矩,连见了寻常王公大臣都不必行礼。
许思颜、木槿久知他与旁人不同,故对其向来敬重有加。
李随坐了,笑道:“这太子府老奴也来了许多次了,只想着到书房见太子,不想太子却来了凤仪院。”
外面引他来的侍从已不胜惶恐,只在槛外请罪道:“小人一时没打听清楚,小人之过……”
李随摆手道:“不妨不妨,原是老奴听说太子回来,腿脚跑得快,只顾往书房跑了!从今后……倒也记得要常来凤仪院瞧瞧。”
他的眼角笑得皱纹堆起,如打着旋儿的菊花,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已是说不出的欣慰。
木槿便有些脸红,忙岔开话头:“父皇近来睡得可还好?”
李随道:“还是那样。昨夜听说你们快回来了,倒是睡得还好,只是一早便醒了,这回儿大约还在补眠呢!我听得太子传话要见老奴,便趁了这时候急急过来了!”
许思颜点头,“李公公应该知道我为何匆匆请你过来吧?”
李随恭声道:“成卫尉先行到京,已和老奴说了。应该是为楼大人之事吧?太子请放心,楼大人被押在大理寺,但成卫尉已拿太子的名帖前去招呼过,应该不至于太受委屈。”
不至于太受委屈……言外之意,总难免会受些委屈。
许思颜皱眉,问道:“李公公大约知道这回是谁在父皇那边进的言栽诬我和楼大人吧?”
他们为楼小眠之事快马回京,但不知底细,也不敢冒然进宫为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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