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皱眉,“我原就想着,一回京应该再没什么机会和他相处,所以在外面格外和他走得近些,不想这样也能害了他。”
明姑姑仔细瞧着木槿神情,“公主,楼大人再怎么才情出众,到底是个外臣,你跟他走得太近,总是不妥的。”
木槿道:“我知道。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见了楼大哥,总是觉得很亲近,仿佛就要和他说笑几句才开心似的。”
明姑姑吓了一跳,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我的小祖宗,这话你在明姑姑跟前说说便罢了,在别处可不许乱说!你是太子妃,别说如今已经在一起了,即便没圆房,也还是太子妃!你只能觉得太子很亲近,只能和太子说笑!”
木槿怔了怔,笑道:“明姑姑,你想哪里去了?我还和你亲近呢,我还和父皇亲近呢,难不成太子不在时我就整日绷着脸都不许说笑了?”
明姑姑摇头,“公主,你该懂的。那起见不得你好的小人,不管你有没有生出别的念头,没事儿都能帮你整出事儿来。便是你不怕,便是太子不介意,难道不怕连累了楼大人?”
木槿便有些沮丧,垂头瞧着自己锦绣斑斓镶金缀玉的衣袖,腕上价值千金碧色流光的玉镯,叹道:“知道了。从我八岁时,我便注定是这样的命。”
未来的大吴太子妃,注定享这样的泼天富贵,受这样的操心劳累栀。
明姑姑笑道:“这命也没啥不好。小人再多,挡得住公主前面的康庄大道?何况明姑姑在呢,早晚帮公主把身边的小人拍啊拍啊,跟蚊子苍蝇似的拍得光光的,那时公主爱跟谁说笑便跟谁说笑,只要太子没意见就行!”
木槿明知她是在安慰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站起身道:“叫人去打听下,慕容府那边怎样了,太子什么时候回来。”
“好!”
明姑姑应得极快,神色却是暧昧,“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哎哟,咱们的小公主果然开窍了!”
木槿啐她一口,红着脸自回卧房去了。
对于木槿这个太子妃,许思颜身边的人原没太当一回事儿,也没有太多交集遥。
但这回出去,许思颜许多心腹近卫相随,与青桦、顾湃等早混得熟了,对这位太子妃更是不敢不敬,故而如今木槿想问太子消息,即便身在慕容府,也不难问到。
“听闻慕容太妃病得着实厉害,当着皇后的面,一手抓着慕容继棠,一手抓着太子,怎么也不肯松开,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一直掉泪。直到太子答应将慕容继棠留在府里照顾祖母,这才松了手。”
明姑姑笑得诡异,“留下来又如何?听闻那慕容继棠在图谋什么宝物时就被人误伤了命根子,虽然救治及时,现在看着还是个人样,可再也没法传宗接代啦!”
木槿明知必是青桦暗中提过,笑了笑问道:“那如今太子回来没有?”
“没……慕容太妃那边才有些安静下来,慕容良娣又晕倒了!现在正忙乱着救护慕容良娣呢!”
慕容依依并不是真的病弱得不能动,听说老祖母病了,自然也会回慕容府相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