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连忙要上前相助时,木槿左手扼了纤羽脖颈,右手更不迟疑,狠狠扎下……
“啊——”
纤羽只见眼前幽幽光亮一闪,竟被木槿手中之物狠狠捅入右眼,痛彻骨髓……
木槿甚至毫无收手打算,扎瞎她一只眼后,手中之物凶悍地往下一拖,竟划过她面颊,在一片鲜血淋漓间抵到她咽喉处。
直到此时,其他人才看清她手中竟是一根碧玉簪。
慕容琅早闻皇后狠辣多智,将她随身之物收缴得一干二净,连发际珠花都被摘得只剩了一只最简单的碧玉簪。
可便是这枝并不锋锐的碧玉簪,在木槿手中化作杀人利器。
摘目,毁容,制敌,一气呵成。
幽黑的眸子冷冷扫过两名壮汉,以及闻声冲进来的数名守卫,木槿居然能笑得甜美。
“各位,吉太妃的性命不重要,她的性命重要不重要?”
那几人各持雪亮刀剑在手,对着这个大腹便便蓬头赤足的皇后,已骇得面面相觑,一时不敢上前。
纤羽被她扼于掌中,满脸是血地睁大仅余的那只眼,竟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待要挣扎时,木槿左手竟如铁钳般夹紧她娇柔的臂膀,右手再度扬起,扎下,竟在她喉管旁又捅下一记。
纤羽喑哑地惨叫一声,连手脚都软了,惊恐地喘着气再不敢动弹,却在疑心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脸上颈上的血泉涌而出,此时淅沥沥喷洒于地,淋湿了木槿的裙裾,将她雪白的双足浸梁染得通红。
但木槿恍若未觉,冲那守卫寒声喝道:“还不去把我侍儿放了?不然看我扎瞎她另一只眼,活剥了她皮!”
守卫退后一步,彼此相视,却没有动弹。
楼小眠已下得床来,不动声色扫过程木槿臃肿却挺立如刀锋的身段,淡淡道:“你们上了这位纤羽姑娘的当了!雍王便是反了朝廷,也不可能轻易来动皇后和皇后的人。她矫命行事而已!真让皇后吃了亏,不论日后雍王是成是败,你们都休想活命!”
便有头领模样的守卫终于出声道:“楼相还是省省心,少挑拨离间了!纤羽姑娘是奉王爷之命而来,带了王爷的亲笔手谕,我等岂会不识?”楼小眠哼了一声,“雍王的手谕里,必定只写了让你们听纤羽之命行事,没提怎么处置皇后吧?”
守卫的气焰便弱了几分,迟疑未答。
楼小眠便知已然猜中,叹道:“雍王目前正与皇上对峙,何等紧要的关头,哪有空细细吩咐?自然只将如何处置之事口头和纤羽说了,让她来安排而已……我虽不知雍王到底是何打算,但深信他绝不会昏愦到要皇后和她的侍儿尽数不得好死……”
木槿冷笑道:“自然是这贱.人自行改了主意,蒙蔽你们这些蠢汉!论起仇恨,我和慕容氏早就结怨结得深了,慕容琅更是吃过我大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可真擒我到此又怎样?也不过是软禁而已,何曾敢碰我一根头发!只因吉太妃在我手上,连这位慕容家的郡主忍了又忍不敢伤我,雍王又怎会下令杀我?”
守卫隐约知道些吉太妃与雍王之间的关系,平素更知雍王对吉太妃的敬重,闻言更是迟疑。
木槿听得那厢秋水还在哀声惨叫,恨得咬牙切齿,手起扎落又在纤羽脖上刺了一记。
这回温热血珠迸溅,大片洒向木槿的面庞。
木槿不以为意,寒星般的眸子扫过他们,喝道:“还不去放了秋水?她的小命抵不上吉太妃尊贵,出了事就拿吉太妃双臂来抵如何?或者,在雍王面前一寸一寸敲碎她全身骨骼如何?”
在缓缓滑落的血珠的映衬下,她的如雪容颜便更添了几分狠厉;更狠厉的则是她的出手。
凭谁都不会怀疑,这个满身满手俱是鲜血却悍勇无畏的皇后,绝对说到做到。
那小头领被那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觉那双亮得可怕的眼睛如钉子般扎得他坐立不安,终于再也撑不下去,飞奔往秋水那间屋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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