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木槿便带着从人先在翼望山别院住下,许从悦则自己去和萧以纶说了,在前院一间客房住下。言悫鹉琻
此处是蜀国国主别院,附近驻扎的军营不少。
成诠所带的禁卫军一支数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久在人家地盘滞留似乎有些不妥,故而成诠第二日便引禁卫军退出蜀地。
临走时,成诠道:“皇后娘娘预备回去时事先通知臣一声,臣便引兵来接。”
木槿牵挂吴都,写了给许思颜报平安的书信交他派人送回,又笑道:“成校尉先回京城吧!皇上那边更需要你们帮忙。我这边不用担心,若要回京,五哥自然会派人送我。何况我身边从人也不少,从悦又跟着。眭”
成诠不过顿了顿,便答应下来。
即便出嫁,木槿依然是蜀国最尊贵的公主;即便父母皆已不在,也有疼爱她的兄长在。把她留在蜀国,的确没什么顾忌的。
而木槿素日呆在深宫大院,被宫规礼拘束着,原就遗憾能出门的机会太少展。
这些日子终于离宫,赶路赶得又急,根本无法领略沿途风光。如今破天荒第一回住在风景秀丽的山间别院,背山依水,北有辽阔原野,南有富庶城郭,甚至西边还有一处道观,住着几个颇有见识的道士,加上萧以纶难得一次派上用处,尽心竭力天天安排好每一处游览,每一顿饮食……
木槿倒也玩得身心愉快,四体通泰。
不愉快的是明姑姑、青桦等人。
每每看到她挺着锣鼓似的大肚子,如猿猴般在山间纵跃蹦跳,明姑姑跟在后边看得心脏一抽一抽,忙不迭叫人去寻治心疾的药。
正好当日顾无曲为慕容太后练制的药丸还有剩,被如烟和其他药材包在一起带来了,遂赶紧找出来,也不管顾无曲是不是吐过口水,先服下两粒再说。
此后,木槿出去游山玩水,明姑姑便不敢再跟着了。
明姑姑不跟,木槿愈发跟没上笼头的野马似的,一时兴起居然自己跳上了一匹野马,生生把它驯服了。
这一回,换了青桦、顾湃看得心惊胆战,对着那匹野巴火冒金星,恨不得一刀把它给剁了。
而木槿展现一番与众不同的身手后,并未显出有何不适。随行太医战战兢兢把了脉,表示皇后玉.体安康,胎儿健康茁壮,这才叫众人安了心。
于是木槿更是兴致勃勃,还给自己驯服的乌足白马取了个名,叫作踏雪乌。
唯一叫木槿不痛快的是,萧以纶似乎太庸懦了,庸懦无能到她都想不明白,聪敏睿智的五哥,怎会有这么笨的异母哥哥。
她想知道吴都目前状况,让萧以纶打听,半点消息也打听不出来;叫他到吴国去找地方官要邸报来看,结果人倒是派出去了,回来说县官没收到呢,太守大人没在……
连想知道萧以靖那边情况,也只能回答,在打仗呢!在晋州西边哪里打仗呢,闹不清到底在哪里,总之在打仗呢!几时回来?哦,应该快回来了,快了吧!就这几天吧!
木槿拿了舆图来给他看,分析萧以靖目前应该在哪里,萧以纶憨憨地凑过去,听她说了半天,居然来了一句:“哦,原来这个是边疆地图啊!”
木槿很想把舆图拍他脸上。
除了吃喝玩乐他还懂啥?真是白瞎了那张还算英俊的面庞了。
---------------五哥你知不知道,对着个笨蛋很无聊耶---------------
这日.她骑了踏雪乌慢悠悠转回来时,正见顾湃、千陌等近卫正抓着某人痛揍,将他打在地上,一身素衣滚了黑衣。
“喂,在做什么?”
木槿忙喝止时,顾湃等才住了手,定睛往那人看了一眼,惶恐道:“哎哟,是从悦公子啊!天色昏暗,我等看到有人在此鬼鬼祟祟偷.窥,以为哪里的宵小想对皇后不利呢,不想误伤了公子……”
木槿抬眼看看尚未落山的太阳,清清亮亮的天空,明知部属记恨织布之事,一时无语。
许从悦鼻青脸肿,满头满脸的灰尘泥土,苦笑道:“不妨事,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