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跨出脚的小太监一个哆嗦往前滚了出去。
韵若出宫门时问:“娘娘,您前些天不是还说累,宴会什么的都推掉,怎么如今?”
陌离说:“这不一样,墨懿轩亲自拜托的。”
韵若邹眉理了理她衣袖上的摺邹,睁着眼睛看她。
陌离说:“你不信?”顿了会儿感慨万千道:“我姑姑从前便道我这人做事爱找借口,有了借口,做什么事情都无所忌惮。”
韵若实在不明白,参加个宴会还要什么借口。难道是面子问题?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陌离说:“你不懂。”
苏铁一辈子清誉,在朝为官恪尽职守。墨懿轩看他整日为爱女搞的焦虑不堪,惹得他每天面对一张苦瓜脸费神。
便托了墨子晨去看看,当然不能让其他大臣晓得,免得说他这个皇上偏心。
自然挑了今天。
陌离原本坐着,喝着茶水,翻着话本。马车摇摇晃晃这节奏实在太适合睡觉了。索性话本往旁一放,和韵若说了几句便去赴周公的约。
冬日的太阳称为冷阳,开着却不带多少温度。且黄且稀薄的色彩洒进车厢冰蚕丝被上斑斓一片。
陌离打了个呵欠,懒得起身。旁边不断有热气传来,她眨了眨眼睛又缩了缩身子说:“韵若,把我的狐裘披上。”
柔风扶过,身后一阵暖意。空气里有幽幽的香气,陌离征了怔:“怎么换香料了。”
覆在肩膀的手指一顿,没有说话。
陌离将袖口拉拢,喉咙有些干渴,她本想就着刚倒的水喝下。
头顶一双手抽过她的杯子,茶水缓缓细流,车厢里清香一片,她接过靠近唇齿道了声谢。
“丫头,你今日怎的如此安静。”陌离便过头,白袍墨发的男子,比之从前更多了一分安宁祥和的气息。其他的倒是没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