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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富婆(1 / 2)

246富婆

一路上,顾盼尔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她的整个人一直陷入无尽的绝望和恐慌之中。尽管,她并不熟悉法律对敲诈罪是如何判定的,但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再加上她和秦天朗在m市可是无依无靠,对方却是舒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可以想象,一旦定罪,秦天朗绝对是重罪!

“小姐,你去哪儿?”当司机看到失魂落魄的顾盼尔走进出租车时,他等了一会,仍未见对方开口,便忍不住问道。

“去……去警察局……”顾盼尔哆嗦地说道,眸中尽是无助的眼神。她与秦天朗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她一直依赖着秦天朗,虽然生活清贫,但秦天朗一直都宠着他,几乎所有的大事都由秦天朗抗。

可是现在秦天朗这棵大树突然倒塌,这一切让她无所适从,除了绝望外,她脑海中此时唯一的念头,那就是就秦天朗出来。

可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拿什么去救秦天朗?

司机用同情地眼神看了顾盼尔一眼,这个原本应该清婉美丽的女孩,此时却披头散发,额头还有结痂的伤口,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受到了极不公正和极其严重的对待,或许是……

当听到顾盼尔说去警察局时,司机愈发笃定了这个想法。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司机暗暗叹息一声,便踩动油门,朝警察局直奔而去。

到了警察局门口,顾盼尔甚至连车钱都没有付,便推开车门,匆匆忙忙朝警察局的大门走去。司机张了张嘴,原本想提醒顾盼尔付钱的,可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人家都已经悲惨到这种田地了,算了,就当做一回好人吧。司机并没有追上顾盼尔,讨要车费,而是踩动油门,朝与警察局相反的方向开去。

走进警察局,顾盼尔慌乱的心却开始稍稍有些平静了。人,就是这样,未到绝境时候,往往会慌乱无度,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悲恐之中,但真的被逼到了绝地,往往会豁开一切,变得极为勇敢。

顾盼尔便是如此!

当踏进警局大门的一刹那,顾盼尔抬起头,看着头顶那个明亮的标记,清秀的脸庞蓦然多了一分坚定,略微停滞下,她便快速朝里走去。

询问好笔录室的去处,正准备去那里的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顾盼尔的视线中,此时那个高大的男子,正与一名警察亲切的握手。

“那就拜托你们了。”那名男子低声说道。

“周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警察热情地回复。

顾盼尔看到这个男人的身影时,目光顿时锐利起来,死死地盯着对方。而那个颀长身影,似乎有感应,朝顾盼尔这边望来。

当看到顾盼尔时,那人脸上的神情陡然一滞,原本温润的眼神蓦然多了几分嘲讽和鄙夷。

原本这个女孩,是他欣赏的类型之一,只是这个女孩利用她的清婉和羞涩,卑劣地欺骗了他,甚至采用了这种最无耻的手段算计他。

只可惜,他周家齐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这对年轻的恋人将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边这样想,周家齐一边朝顾盼尔缓缓走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神色。

就在周家齐与顾盼尔身形错开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顾盼尔忽然快速后退几步,纤弱的身影拦在周家齐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家齐皱了皱眉,声音蕴着一丝怒意。他的脾气和修养算是极好的了,可是看到顾盼尔如此举止,终于忍不住动怒了。

就在周家齐用锐利的眼神紧盯着顾盼尔时,顾盼尔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扑通——”顾盼尔跪在地上,不顾刚结痂的额头,“砰”的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怂恿天朗去敲诈勒索你,至于那晚发生的事情,也是我一手策划,与天朗没有任何关系。”顾盼尔抬起头,额头的新痂再度破裂,流淌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周家齐的脸色阴沉下来,对顾盼尔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怜悯,反而更加厌恶起来:“你这话应该对警察说。”

敲诈勒索不成,就改软磨硬泡了?只可惜发生那一晚后,周家齐算是彻底“看清”顾盼尔的为人了。

这个看似温婉羞涩的女子,其内心究竟有多黑暗!

“周先生,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是我要告诉你的事,一个人若是在最具青春活力的时候被判重刑,那就等同于毁了一辈子。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是罪有应得,可是,如果你冤枉了人呢?”顾盼尔神色凄楚,眼神流露出的哀求和绝望让周家齐的心头不由颤了颤,

“你是一个正直、聪慧的人。那一晚,至始至终都是我一直陪着你,至于天朗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一切的真正主谋者,是我,而不是天朗,天朗至多只能算一个从犯。如果你执意要告天朗,就不怕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而真正的主谋,却毫发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顾盼尔清冷一笑,柔弱的声音下,带着一丝不肯屈服的绝强。周家齐周身一滞,他没想到顾盼尔看似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竟会这么不依不饶。

“你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周家齐看着一脸倔强的顾盼尔,露出复杂的神色,思索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受害者,并不是侦探,至于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一切就交给警方吧。”

说完,周家齐从顾盼尔的身边绕开,径直朝警局大门口走去。顾盼尔跪在地上,双眸目送着周家齐离去,眸中的倔强却没有减弱分毫。

天朗,你等着,她一定会救她出来的,哪怕不惜任何代价!

“顾盼尔小姐,请进传讯室——”一个声音从警局内部传了出来。

顾盼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此时的她完全不顾周围惊异的目光,一步步朝传讯室走去。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既然周家齐不肯放他们一马,那么所有的罪过,全由她抗下。

一念之差,铸成一生的错误。

天朗,希望你今后的日子一定要脚踏实地,切勿在混迹于权贵中,那些人,他们得罪不起!

……

从警局出来后,周家齐去了秋叶酒吧。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一方面他担心他的艳照真的会如秦天朗所说的一样,满网络都是;另一方面临走时,顾盼尔那凄绝又倔强的眼神,仿佛一把刀一样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那样的眼神,和某些时候的叶儿何其相似!

他不明白,这些看似柔弱的女子,为何会在脆弱的身体里爆发出连他们男人都不敢正视的气势。

是爱吗?

他惨淡一笑,握着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朝嘴里灌。

周围没有喧嚣的音乐声,此时的秋叶酒吧,空荡荡的,除了周家齐并没有其他任何顾客。周家齐走进秋叶酒吧的时候,递给服务员一张金卡,然后说出一句让侍者震惊的话。

“今天这里,都由我包了。至于其他顾客,抱歉,今晚就让他们去别处吧。”说完,他径直走向那张老座位。

悠扬的音乐声,如一缕缕山泉水,回荡在整个酒吧上空。杯中的朗姆酒,如他的心情一样不停地沿着杯壁晃动,不能平静。

“嗡——”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周家齐皱皱眉,此时他需要静一静,极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不过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后,他还是接通了手机。

“周先生,罪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是梁警官打电话过来,他用略微有些兴奋的声音对周家齐说道。

须知周氏集团是全国有名的大公司,而m市只是一个小小的边沿城市,在第一时间将这案件办好,自然会给周氏集团第一继承人一个良好的印象。

听到梁警官略微兴奋的话,周家齐却没有展露多么开心的笑容,证据确凿,罪犯自然会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担心的是,是不是全部回收了那些光盘。

“不过——”接下来梁警官的话,猛地让他心一紧。

“不过什么?”握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滞,周家齐问道。

“这次认罪的是那个女人,并不是之前的秦天朗,而据我们在酒店的调查,当夜,的确是那个叫顾盼尔的女人和你一起出入那个酒店的。”梁警官在电话里不疾不徐地说道。

“那个男的没参与其中?”周家齐皱紧眉,沉声说道,虽然顾盼尔的确欺骗了他,但他总觉得拥有这么一双清澈明净眼神的女孩,不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

他一直都认为,这件事都是秦天朗主导,顾盼尔只不过是一个帮凶而已。

当然,对于这一结论,他并没有太多证据,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是的,当晚,那个秦天朗有不在场的证据。如果真要判刑,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帮凶。”梁警官在电话里说道。

听到电话那头周家齐沉默不语,梁警官干笑一声:“当然,如果周先生要定秦天朗的重罪,我们会想办法找到证据的。”梁警官在官场上厮混多年,自然熟悉一些有钱人的脾气,恐怕这次周家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秦天朗。

活该那个秦天朗倒霉,谁叫他打主意打到财大势大的周家公子头上呢。

“这倒不必,这些事交给法官判决吧,我在意的是那些光盘有没有彻底销毁。”对于梁警官隐晦的暗示,周家齐并没有同意,他不是一个睚眦必报,滥用私权的人。

若秦天朗真有罪,就让法院裁定他。

“已经全部搜查到,并销毁殆尽了。这一点,周先生请放心,退一步说,就算秦天朗手中还有这东西,谅他也不敢再拿出来。需知,若错后再犯,罪行上可是重上加重。”梁警官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好,那就多谢梁警官了,明晚我在皇苑酒店已预定一桌,到时候一定要赏脸。”见事情妥善地处理完毕,周家齐的脸色略微好点。

“周先生做东,我岂敢不来,明天我一定准时赴约。”梁警官受宠若惊,连声应道。

挂上电话后,周家齐的眉毛锁得更深了,虽说案子已经处理完毕,但他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就像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胸口。

他斟满一酒杯朗姆酒,使劲灌入嘴中,辛辣的酒精顺喉咙而下,整个胸膛似火燃烧起来,胸中的压抑感这才减弱了许多。

……

幽静的长巷,简陋的屋子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木然坐在椅中,头发凌乱,身躯蜷缩着,手指插入凌乱的头发中。

发丝下,一双原本墨黑的眼眸此时布满了血丝,那张本应俊秀高傲的脸颊,此时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盼尔,是我害了你,是我。”秦天朗揪着头发,发出野兽般低微的呜咽声。

当在警局被告知,他可以离开警局的时,秦天朗一脸迷茫,还以为他耳朵有问题,听错警官的话了。

“你说……我可以离开了?”秦天朗不确定地问道。

“小子,算你运气好,有人来自首了。要不然,凭你这罪名……嘿嘿,估计要判个一二十年了。”那名警察冷冷一笑。

自首?

秦天朗一惊,随即想起了什么,连忙一把抓住警官的手,慌乱地问道:“自首的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顾盼尔?”

那人被秦天朗抓住,当下不由恼怒起来,甩开秦天朗的手,不耐烦地说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并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女孩。如果你真要打听,就去审讯处打听。”

秦天朗立刻松开手,大步朝审讯室跑去。奔跑过程中,由于太过急切,有几次险些摔倒在地。

隔着玻璃墙,秦天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穿黄色囚服的女孩,她低垂着头,乌黑的头发温顺地垂落双肩,那个纤弱、轻轻颤抖的身影,即使隔得那么远,秦天朗依旧能一眼辨出。

“盼尔——”他快步走了过去,隔着玻璃墙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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