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根本就看不出来。
萧氏的脸都黑了,她张口想要否决,可身后传来窃窃私语以及宫道心警告的目光让她住了嘴,可心里依然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若是真把刘姨娘那个贱、人抬为平妻,她以后还不被那些夫人笑死?
不!她决不允许!
宫秋如歪着头,一直盯着宫道心看,她话里有话,让宫道心好一番为难。
如果这时候拒绝了宫秋如,恐怕她立刻就会翻脸。
从这几次交手他也能看出她的狠戾果断。
可如果真的同意了,恐怕萧氏会他跟拼的,而且,他现在根本就想不起来刘姨娘那张脸,如果要抬为平妻,也就代表着她要住到主院来,这样……不过,印象中,那刘氏还是很温柔贤惠的,既然宫秋如这里说不通,就从她那里来说吧。
他安抚地看了萧氏一眼,这才看向宫秋如,“如儿,你看这样好不好,虽然你大娘有错,可毕竟她管家这么多年了,而刘姨娘身体并不好,也不一定愿意插手这些事情,我们不如先来问问她的意见,你看怎么样?”他说的委婉,其实是打定了注意刘姨娘不会违逆他的话,这么多年居于上位,他早就惯于发号施令,只要自己略微施压一下,那刘氏自然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她一个病秧子来掺合府里的大小事务,这不是找死吗?
宫秋如看到两人的互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看得宫道心一愣,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二女儿的确长得国色天香,而且,总觉得她自从嫁人之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这样一想,觉得当初的决定有些失策。
如果一开始就把她嫁给了皇上,恐怕现在已经冠宠后宫了。
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弥补。
“如果父亲想要征求刘姨娘的意见,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就唤刘姨娘来谈吧。”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外面的下人,当目光落在一脸无辜的喜鹊身上时,后者眼底精光一掠,不动声色地颌首,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好,来人!还不去请刘姨娘来。”
萧氏一听要请那刘姨娘来拿主意,忍不住嘲讽的笑了笑,那个病痨鬼现在还没死已经算是好的了,让她拿主意,她只要敢答应下来,等这小贱、人离开了,她一定打断她的腿!
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慢性毒药,她那脸真的还能见人吗?
等了没多久,就有人禀告说是刘姨娘来了,大堂外的众人是最先看到刘氏的,原先他们还没反应,毕竟这刘氏已经多年没有出自己的小院,模样他们也忘得差不多了。他们刚开始只看到管家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少年,少年跟在女子身后,女子垂着头,低着眉眼看不清楚表情。
而当她到了大堂外时,听到宫道心唤他们进来时,慢慢抬起了头。
在大堂外的众人看到她的脸,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张脸看,有些年老些的下人,怔怔盯着那张脸,突然就想到了十多年前,刘氏刚进相府时,那种风华绝代的倾城效应。
外面突然就那样像是卡住了一样,宫道心奇怪地探头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只看到管家一脸的复杂,恭敬地俯身,“老爷,刘姨娘和七少爷来了。”
“嗯,快让他们进来。”
看在宫秋如的面子上,宫道心的语气稍显热情了些。
而萧氏则是直接端正的坐着,脸上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当年她就不待见那女人,即使她现在完全看不到她,依然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一样。
她倒要看看,这女人现在变成了什么丑模样!
管家听到吩咐,错开身,把刘姨娘和宫易知让了进来。
宫易知先进来,而身后的刘姨娘又垂下了头,她今日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百蝶襦裙,外面罩着一层纱衣,走进来的时候,裙摆拂动,倒是有几分飘逸的仙姿,宫道心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只随意地瞥了一眼,突然就微微愣住了。
这件纱衣,好像挺熟悉的。
他们一一走进来,宫易知先给他们三人一一问好,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是刘姨娘,她走到宫道心面前,微微屈了腿行礼,动作温雅而又端庄,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只觉得整个人心里像是被熨帖了一般。
宫道心盯着那件纱衣却是久久没有回过神,他现在终于记起来了,这似乎是他当年送给她的第一件衣服。
心里忍不住感慨万千。
“你身子不好,起来吧。”
他招手,让刘氏起身。
只是当刘氏盈盈施礼起身抬起头时,宫道心完全愣在了当场,他瞪大了眼,完全难掩眼底的惊艳,
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江南雨下,那时,他刚被封为左相,年少轻狂,他南下在一场江南小雨中,遇到了刘氏,当时刘氏已经许配人家,可他一见倾心惊为天人,用了很多手段把她夺了过来,后来,刘氏跟着他进京,却只能为妾,他当年对刘氏因为有愧疚,所以百般宠爱,只是后来,她脸上突然出现了很多黑色的斑点,越来越难看,加上当时她性格软不会讨好自己,被自己慢慢搁置下来,再见见的,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美人,也就对刘氏的念想淡了,最后完全不想看到她了。
可今日,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潇潇雨下里,美人翩然回头,他再也忘不掉了。
眼前的脸,倾国倾城,肌肤如雪,白里透红,哪里有三十的年岁,顶多双十年华,而她身上因为年长又带了不同的风韵,宫道心整个心思都沉在了她盈盈的笑容里。
宫秋如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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