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人见吴修缘坚持问云闲那个问题,都以为吴修缘这是准备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准备和云闲来个同归于尽了。
但是站在一旁的余沧海却皱了皱眉头,心中知道吴修缘是怎么考量的。
这吴修缘可是一个佛尊,人脉关系绝非是云闲一个小小佛师能比的。而云沧海更是知道,吴修缘的师父其实就是小雷音的一位佛皇。就算抓他去小雷音寺受审,吴修缘也不会有什么事。
余沧海心中正在考虑要不要阻止这一场禅斗时,他下意识地偷偷看了一眼云闲。只见云闲嘴角突然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吴修缘这个问题正中他的下怀一般。
余沧海按捺住心情,决心继续看下去,看看这个云闲究竟还有多少能耐。
云闲听了吴修缘的话以后,心中突然觉得有些荒诞。
与上一个佛分罗汉、菩萨和真佛的问题一般,吴修缘问的这一个问题,他曾经在和老主持斗嘴时也问过。
云闲眼睛里突然升起浓浓的思念之情,脑海中浮现出老主持那佝偻着身子,杵着佛杖站在一旁,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督促自己读佛经的样子。
云闲抬眼看向吴修缘。
准确说,他只是看向吴修缘的方向,实际目光最后的落处,却是吴修缘身后的蔚蓝天空。
云闲开口了,以一副不同于平常的跳脱,略有所感的模样说道:“吴修缘,你又错了。”
“应禅了,这个问题也敢应,这云闲胆子可真大啊。”大秦皇朝的一名试炼队员,一脸兴奋地说道。
站在他身旁的那些试炼队员这才知道,原来眼前那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却能说出“生佛平等,性相一如,理事不二”这样大有底蕴的话的人叫云闲。
吴修缘一听云闲说自己“又错了”,顿时有些慌张。他舞了下手道:“不可能,你别想用是什么‘前世因,今世果’的话来搪塞我。告诉你,我不相信因果!”
“哗!这吴修缘是疯了吗?”围观的人纷纷忍不住低声讨论道。
他为了脱云闲下水,还真是肯下本钱啊,连“不相信因果”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就凭这句话,吴修缘去小雷音寺受审已经算得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云闲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人有高矮之差,身材较高之人能看的更远,但是却往往忽视脚下道路的深坑,容易跌倒。而个矮之人,却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人有贫富之分,贫者只需衣食饱足便会安乐。富者却往往欲求不满,有十想万,有万想百万。求不得,脱不离。安乐反倒不如贫者富余。
人有美丑之别,美者一生不知世人喜爱的是自身的美貌皮囊,还是自身灵魂的纯良。貌丑者,反倒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世间为何美丑?只因红粉骷髅白皮骨,再好的皮囊都会老衰,反倒抵不过一颗纯良的心。世间为何有遗憾?只因婆娑世界,没有遗憾,即便幸福再多也体会不到快乐。
佛是公平的,所以当你拥有时,同时也会失去。一生拥有什么,经历什么并不重要。赤条而来,赤条而去。即便是皇图霸业,最终也会化为黄土。
如何修得觉行圆满,勘破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自得自在便可得见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