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将头埋在膝盖间,她不顾一身的脏污,只觉得心里刺刺麻麻的痛,还有一丝分不清的浅浅情绪。
颜雪落,你这个大笨蛋!
明明还爱着他,明明在看到绑她来这别墅的是他,她心底泛起的竟然是一丝甜蜜。他肯来,是代表着还在乎她。就算在病房中说的掷地有声,却抵不过胸膛里这颗因为他而跳动的心。
他眼里的独占和疯狂,让她渐渐开始怀疑医院中的那一切,也许只是阴差阳错的一场戏?就放佛那个娇柔怯弱的红狐,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今晚听到他亲口说没有碰过红狐,她信了。那样傲倨睨视天下的他,是不屑用谎话来蒙她。
可是,她不过是想他多哄哄她,来抚平自己最近的委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抬手勾起一旁的便笺,那便笺上的画也无可幸免的被污秽波及到,上面的人儿已经看不分明。画卷右下角是龙飞凤舞的题字落款,刚刚震惊之下并未注意到,那名字……
她瞪大眼睛,伸手想要擦拭掉便笺上的污秽看个清楚。伸出的手还未碰到,就被突然打横抱起。
雪落抬眼,看到去而复返的苏彻面无表情的脸孔。
“你……”
他不是生气走掉了吗?
苏彻已经脱掉了沾上污秽的外衣,只穿着里面的衬衫抱着雪落来到卧室内附带的浴室,大大的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直接将她放在温热的水中。
“苏……”
“闭嘴,你需要清理一下。”
看着他阴沉着脸替她清洗,她顾不得害羞,委屈兮兮的抓着他,“那张画……”
“丢了!”
雪落被他冷飕飕的声音刺得瑟缩一下,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结结巴巴的指出刚刚发现的事实,“那个……那个是你自己画的?”
苏彻瞥她一眼,嘲弄的轻哼,“我可不像某人,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她被他的嘲讽弄的面红耳赤,为自己蹩脚的琴棋书画感到汗颜。想当年还在蔚家的时候,蔚家那些人自然是没人替她操心这些。对他们来说,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一本子都不会有踏入上流社会的机会,这些东西自然也没必要学了。
如果……如果她早知道自己会嫁给苏彻的话,她发誓一定会学的样样精通。就算不能让苏彻震惊,最起码也要闪瞎他那充满不屑的钛金眼!
雪落沉浸在自己的悲愤中,根本没注意到苏彻已经将她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穿戴整齐,用一条薄毯将她裹严实,抱着她走到一侧的沙发上。
沙发旁立着的男人微笑的和他们打着招呼,“小雪落,又是哪里不舒服了?”
“……杰克。”
看到杰克,雪落顿了一下。明白苏彻一定是喊杰克来给自己看病,可她对杰克还有疑心,不愿多接触。
“给她看看,没事吐个不停。”
苏彻冷飕飕的将她一条手臂递了出去,交给杰克查看。
杰克虽然中西医都很精通,但显然更喜爱传统中西,按在雪落手腕间的手看似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
雪落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不过是吃坏了肚子,没看到杰克有瞬间的惊讶。
“恭喜你了苏彻,我看小雪落是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