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行刑官一示意,立刻便有一名侍卫跑到赵高的专用通道去了,王小明不禁犯起了嘀咕,以赵高那开挂的武功,他有必要这么畏畏缩缩吗?
很快王小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今天场上的大哥并不是赵高,而是一个二十多岁,一脸狂傲,而又掩饰不住一身傻不拉几气息的少年,王小明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秦二世。
别问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个呆比穿着一身龙袍。
赵高谄媚的服侍着秦二世走出他的专用通道。
秦二世已经混在阿房宫里逍遥数年,自从登基后就没上过几次朝,更别说来这市集凑这种热闹了,皇帝的安全那可是丝毫马虎不得,难怪赵高今日会如此畏畏缩缩。
李斯被压到台前跪下,而李柔柔也立刻被按了下去,父女两相望无言,除了满脸心酸泪,再无其他。
王小明心揪不已,韩信提醒他道“秦二世在,这里面一定还隐藏着更多危险,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王小明不耐烦道“我知道!又要等等嘛!”
韩信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这个地方可不是吵架的地方。
赵高卑躬屈膝的对秦二世道“陛下,反贼已经清理干净,您可以安心的上台主持了。”
秦二世本来还有些害怕,但一听赵高这么说,立刻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然后在场中央的监斩台前站定,得意的看着台下的人群。
可是很快,他脸上的得意就被怒意代替了,因为他发现,台下的百姓们都傻不拉几的,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秦二世冷哼一声,赵高立刻凑上来“陛下为何龙颜大怒?”
秦二世怒道“为什么他们看见朕却不下跪?你丫的怎么安排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脑子喂狗了吗!”
赵高心中叫苦不迭,本来一早安排在人群中起示范作用的密探们,全去追阎乐了,没人教这些乡巴佬,他们哪会那么懂得看见天子要熟练的下跪哦!
只见秦二世气的一砸桌子“大胆刁民!看见天子,竟敢不跪!朕如此华丽的出场,你们竟然不懂配合,留你们何用!给我全部拉上来砍了!”
他的话音一落,人们的脸色全都吓绿了,呼啦啦跪倒一地求饶。
王小明还在发愣,突然只觉左右双肩被人一按,情不自禁的就跪下了。
韩信跟张良跪在他身侧,韩信怒道“你发什么楞!作死吗!”
王小明不甘心,恨恨道“什么狗屁皇帝!那个小兔崽子根本就是个二货!我凭什么要跪他!”
张良道“别说他是个二货,就算他是砣屎,穿上龙袍你也得跪!谁叫你现在来他的地盘了。”
王小明火冒三丈,恨恨道“个小杂碎,都蹦跶不了几天了,居然还让小爷给你跪了,你丫的受得起不!真是哔了狗了!”
秦二世一见这些人突然间如此整齐的跪了,心头一喜,对赵高道“哦,原来这些刁民只是脑子慢半拍而已,算了,朕是个贤名的君主,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赵高尴尬的道“圣上英明。”
赵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恼火的很,这个二货这几天越来越不安分了,已经两年不上朝的他,现在居然隔几天就会上一次朝了,而且自己决定的事,好几个都被他打回了。
在他眼里,凡是不听话的皇帝,就不是好皇帝,赵高明里虽然还在对他点头哈腰,实则已经暗藏杀机。
秦二世转脸看了看已经沦为阶下囚的李斯跟他女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从他登基开始,李斯就总是在他玩的兴起的时候,上奏折劝谏他做什么有为的好皇帝,弄的他每次都玩的不愉快,之所以没杀他,就是因为他手上有始皇帝遗诏,现在遗诏没了,终于可以愉快的砍他的头了!
嘿嘿,这个机会,秦二世那可是等了好久了!
秦二世满脸得意怨恨的走到李斯父女跟前,王小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二世背对着台下,王小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在李斯父女的面前站了很久,然后回到了监斩台。
毒辣的太阳照在李斯淤青的老脸上,他此刻的模样只能用落魄颠倒来形容。
李斯惨笑一声,他与女儿的时间已经不多,他有很多话想要对女儿说。
“当年我与你娘一见如故,她不嫌弃我穷困潦倒,我亦不嫌弃她出身青楼,我们一起住在楚国上蔡,那个时候,我每天都会带着她挽上弓弩,牵着小黄狗,出上蔡的东门去山中打猎,日子虽然清贫,但却过的很滋润。”
李柔柔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父亲。
李斯继续道“有一天她对我说,好男儿生在天地间,当立于绝顶,俯览沧海,她用积攒下来的银子,送我去儒学大士荀卿的书院求学,我不负她的期许,学有所成,但是自那时起,我就开始无比强烈的想要离开。”
“当我对老师荀卿说起我的想法,说我想要到秦国时,他良久不语,最后问我为什么,我记的很清楚,我当时是这么回答老师的——人生在世,卑贱是最大的耻辱,穷困是莫大的悲哀,一个人若总处于卑贱穷困的地位,那是会令人讥笑的。
不爱名利,无所作为,那并非我的人生初衷,所以,我要到秦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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