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一心求死,但是他终于还是没有死,子瑶突然出手,紧紧的拽住了阎乐手中的尖刀,刀停下了,子瑶的玉手鲜血淋漓,让人不忍直视。
王小明连忙撕扯下自己的衣摆,拿起子瑶手中的刀,扔在了一旁,然后快速的替她包扎起来。
阎乐神情惊骇,傻眼的看着子瑶,子瑶一句话也没有说。
“阿弥陀佛!”
鸠摩罗什一声深沉的声音响起。
“施主,你能听贫僧一言吗?”
阎乐咆哮起来“我不听!”
鸠摩罗什缓缓道“那平僧就说了。”
我去,大师,你确定你耳朵没问题吗?别人明明说的不听好吧!
鸠摩罗什道“施主,今日贫僧所见,已有两位女施主对你奋不顾身,不惜一死,敢问施主,她们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阎乐一怔,面露愧疚。
“你对她们没有一丝感激,甚至将她们伤的体无寸肤,没有一丝怜悯,难道你认为,她们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应该为你做的吗?如果你真这么认为,贫僧斗胆问一句,凭什么?”
王小明替子瑶包扎好了伤口,在一旁冷哼一声“没错!凭什么!我一个靠吃软饭过日子的小痞子,以前每次拿别人钱的时候,最起码还知道陪着笑脸说声谢谢,你比我帅吗?你装什么逼?嗯?
我告诉你,不要拿别人对你的爱来作为你装逼的资本,这样的装逼很恶心,你特么最好搞清楚,子瑶是个好姑娘,到哪里找不到几卡车比你好的男人!你拽什么拽?她不爱你又不会死!你以为你是什么新鲜萝卜皮啊!”
子瑶赶紧拉住了王小明,示意他不要在说下去了。
可是王小明现在的火气已经上来了,根本停不下来。
“你父母死了,你就恨别人,那别人呢?你这两年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少吗?你又让多少人失去了父母!你就是这么个自私的人,你总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计算得失,就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那麻烦你挪挪你那高贵的屁股,站在子瑶的立场上想想,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对她悔婚,甚至还娶了她杀父仇人的女儿,相逢之后又置她于险地,畜牲都干不出来的事,你特么却干出来了,我问你,你又欠了她多少?”
阎乐的头深深的垂下了,王小明的话深深的触及的他的灵魂。
子瑶懦懦道“将军,别说了……”
王小明冷哼一声“好,不说了,把口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太特么奢侈浪费了,大师,我们走!”
子瑶还在犹豫,王小明拽起她就朝上面走去。
突然听见身后“扑通”一声,三人回过头一看,只见阎乐跪倒在地,恳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娘子……”
看着子瑶一副心酸的表情,王小明撇撇嘴,算是答应了。
天牢里,子婴隔着栅栏,冷傲的看着里面的赵雅。
监牢里,满地的草梗杂乱的铺着,赵雅安静的坐在墙角,不出一声,旁若无人的安静想着事情。
子婴的语气很生冷“三年前,赵高害死了我的父亲,三年来,我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将来有一天,赵高会落在我手里,那样的话,我一定要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可是……这个愿望终究是落空了,太可惜了。”
赵雅充耳不闻,仿佛子婴说的话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子婴也不介意,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按道理来说,你没有罪,但是我必须拿你来顶罪,三年了,我的仇恨已经积压三年了,若得不到宣泄,我一定会死掉的,所以,你必须死!”
“我知道,你算得上一个好人,这些年来,赵高府上的下人出门都是趾高气昂,横行霸道,但你不同,你很善良,我记得曾经有一次,赵高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极尽羞辱,是你制止了他,我不知道当时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心存感激的,所以现在也我不打算为难你。”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栅栏前。
“这是鹤顶红,明日午时,所有赵高余孽都要被游街示众,押赴刑场,或处斩,或凌迟,但你可以选择不去,就看你怎么选择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仁慈了,你应该满足了。”
赵雅突然道“你还能再大方一点吗?”
子婴一怔,继而冷声道“我说过,你必须死!”
赵雅道“放心,我肯定会让你如愿,但是,我能不能七个月以后再死?”
子婴不解。
赵雅惨然道“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子婴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子婴离开天牢,正准备回到府中,可是车队当驶过两条街,就见自己府中的下人阿旺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王小明一行人都在子婴府上养伤,而阿旺则是他派去暗中监视他们的,他现在不在府中监视,跑这里来干什么?
阿旺一见到子婴的车队就要往前冲,结果被兵士拦住,子婴冷冷的一挥手,兵士们就放他过来了。
子婴冷冷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旺急道“王小明他们不见了!”
子婴面色骤变,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方才,王小明从赵高府回来之后,就赶紧召集了人一起在屋里商量,子婴不可信,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离开!
阿旺躲在门外偷听,却不知自己的这点小伎俩怎能骗过王小明他们的耳朵,他们早就知道门外有人,于是陡然开门,将阿旺打晕了,当阿旺醒来之后,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子婴的脸色铁青,他原本打算若真的万不得已时,就拿王小明做人质逼叛军退兵的,但现在他居然跑了!
不行,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但是他们会去哪里呢?
赵雅面无表情的蜷缩在墙角,从子婴走后,就一动也未曾动过,那瓶鹤顶红还摆在栅栏处,赵雅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突然天牢里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但她仍然没有动。
她已经不对任何事有兴趣了。
可是脚步声在栅栏前停下来后,她又忍不住看了。
只见一个身穿宫廷侍卫服的年轻帅哥蹲在栅栏前,手里把玩着子婴留下的小瓷瓶,赵雅第一眼看见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尽管他是宫廷侍卫,但对她却并没有恶意。
赵雅忍不住道“你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帅哥道“猜得出来,鹤顶红,电视电影里皇帝赐死的专用药,搞不懂为毛皇帝杀人都喜欢用鹤顶红?就不能换个牌子的药吗?”
赵雅听不懂这人究竟胡言乱语些什么。
帅哥对她一笑“赵雅。”
赵雅奇怪道“你认识我?”
帅哥点点头“刚才在你家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