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话……”好好说。人头也不回,已经走远。留下一干人等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位被称作“魏老板”的妇人,是魏记酒铺的老板,名叫魏卿娘。两年前,魏记酒铺还不姓魏,姓的是荣,正是魏卿娘的夫姓。谁知,天降横祸,荣相公得了一场大病,药石不灵。魏卿娘抵押酒铺,花大笔银钱,将各种补药花在病人身上,终是熬光了身家,没熬过病痛。
不知为何,最后酒铺又回到了魏卿娘手中。魏氏无子,荣家长辈也都已经不在,只剩下一个媳妇魏卿娘,好在酿酒的手艺仍在。荣记的酒本就是全城出名,许多客栈与人家每日都要到荣记购酒。魏卿娘接手后,将荣记更名魏记,丝毫没有影响到客源,人却变得泼辣了起来。
魏记酒铺歇业,就代表这一天的九曲城,将没有魏记的好酒香飘千里不散。
另一边,轻云面墙而立,对着红底黑字的告示,望着最后的“定当酬谢”,无声地笑了。她伸手扯下墙上的纸张,过两条街,站定在一家店铺前头,头顶的匾上写的正是“魏氏酒铺”四字。
“叩叩——”
“今日谢客,明日请早。”
“卿姨,是我。”
魏卿娘听这声音又几分熟悉,打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门缝:“是轻姑娘,快进来。”
卿娘让开身,四下里张望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才把门关上拴紧。
“卿姨,我想进轻府别院,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这……”魏卿娘将轻云扫了个遍,眼珠子咕噜一圈转下来,“好办,明日申时正巧要送酒过去。”
“那我明日再过来。”
轻云走后不久,青青与子衿抱着满怀的布匹、胭脂与糕点从外面回来,将东西一股脑扔在桌上,拿起水杯大口喝茶。堆成山的货物中,一个小纸团滚到了托腮沉思的魏卿娘脚边。
“这是什么?”卿娘疑惑地将纸团展开。
“咦?”青青凑过脑袋来,“莫非是刚刚那个撞我的粗汉的?”
子衿将口中的水咽下:“我看那个粗汉身上,除了一大撮胡子,可没有半点糙味。”
青青点头:“说的也是,他还扶了我一把。”
听着两人的描述,又见纸条下方的印记,魏卿娘正色,将青青与子衿喊到身边。
“青青,你去打听打听轻家生病的是谁,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子衿,我要你将医仙在九曲城的消息散布出去,越快越好。”
“明白(嗯)。”
两人将东西收好,歇了片刻又要出门。走到门口的子衿突然转身悠悠地问:“卿姨,那你呢?”
“我?”魏卿娘一愣,忽而媚笑,“我自然是等你们回来了。”
子衿还想说什么,被走在前头的青青拉走了。
门内的人扶额低叹。但愿轻府的这趟水不要太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