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的白衫,锋利的剑刃贯穿梵音的整个腰腹,剑尖上的血流反射着耀眼刺目的阳光,凝成一颗颗血珠滴落在土壤里。
欢琉璃呼吸着这般熟悉而温暖的专属于他的味道,垂下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温度。
“你再近一寸,我便深一寸。”
那又如何。
在这浩浩四方,孑然一身的又何止她一个。她不想活了,他陪着她便是。
梵音抿唇,更加拥紧了怀里纤弱的人儿。
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忽然有大波提着刀剑的粗布武夫从四面八方涌入,将两人团团包围了起来。六个穿着黑麻布衣系着白布条的壮士从树上灌木丛后现身,围成一个小圈用身体守卫着中间相拥的两人,举着剑肃然地对着周围的百来号侠士。
“梵少侠!”一个领头模样的侠士一脸的不可置信,惊呼着上前一步,双目迸发出熊熊的怒火,“邪祟!还不快放开梵少侠乖乖束手就擒!”
包围圈最中央,欢琉璃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呵呵地笑起来,猛地拔出梵音腰腹间的月隐,抬手将梵音推开去。喷涌而出的血红溅满两人无垢的白衫,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童女沾染了俗世无情坠入深不见底的魔障深渊,盛开整片的妖娆彼岸花。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自出生之日起,我就身负滔天的罪孽,也不差了这一条!”
“阿璃……”
梵音捂住腰间的伤口,险险稳住了自己后倾的身体,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