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常年为郭家服务,对于刀伤枪伤这种伤口早已经见怪不怪,但令人惊讶的是,眼前发炎的伤口,却像是硬生生的自己取出了子弹并包扎的。
对自己这么狠的人,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况且。
苏瀑岐的身上遍布着无数个伤口,疤痕,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那些伤口已经很浅,但是这一切却瞒不过医生。
那些伤口想必也是这么来的——受了枪伤刀伤,自己处理一下之后,任由其发炎化脓,结痂长肉……
想想就知道那种疼痛难以忍受。
光看这些伤口,便觉得苏瀑岐实在是一个了不得的人,也许他本来的样子跟表现出来的那些不太一样……
*
不过,在医生在紧急的给苏瀑岐治疗的时候,八楼郭昶德的病房里,却在暗中进行着一项不为人所知的行动。
王医生鬼鬼祟祟的拿着什么东西,溜进了病房,在病床前逗留了一会儿之后,又快速离去。
一切,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只有王医生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他的整个手心,都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汗涔涔的一层,手里握着的注射器忍不住打滑。
他如做贼一般的逃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四下无人之后,又使劲“砰”的一声关上门来,偷偷的销毁了这枚注射器,才敢大口喘息起空气来。
幸好。
幸好没被发现。
*
三楼的某个病房。
惨白的病房,只有一束吊灯发出的白光,照的整个房间有些冷。
苏瀑岐从一片混沌中醒来,盯着头顶这片白光愣愣的反应了许久,脸上的线条意外的柔和没有棱角。事实上,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一觉睡得冗长而疲累,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到底是在哪儿。